生日

12月7日。

“你有多久没好好过过生日了？”我问他。

他吃着蛋糕，勺子含在嘴里，抬头看了我一眼。

“我不记得了。不过没关系，过不过生日好像都一样，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变化。”

被吹灭的小蜡烛放在一边的纸碟子里，一头沾着淡蓝色的奶油，一头是融化成珠串样的蜡泪。

悟他舀了一勺蛋糕，塞进我的嘴里：“今年是你第一次陪我过生日吧，贰贰。”

奶油的香甜弥漫在我口腔里，我混着蛋糕和芋泥夹层吃完，问他：“那你有什么生日愿望吗？”

“生日愿望吗？”悟从天台望出去，透过「不毛地」，看向底下华灯初上的人间。

点点灯光交汇成洪流，和「不毛地」之上的星星相交辉映。

他蓝色的眼睛在这天地间依旧是最绚烂的事物，美得不可方物。

“好像我还真没有什么愿望，我似乎没什么缺的。”

悟的眼睛虚虚看着远处，也不知道他聚焦到哪里：“当咒术师的时候我是五条家的少爷，后来成了家主，成神后又和你在一起。要真算起来，资源，金钱，人脉，能力，友情，敌人，包括爱情，我好像都拥有过了。”

我微笑着看着他：“所以你曾经失去过的和受过的伤……”

他也笑起来：“那些都是我活过的意义。”

天边有几颗流星划过，照亮了「不毛地」的一片天空。

“我听叁说，有功之人转世的时候，会先变成流星，照亮一方天地。这其中会有七海他们吧。就是杰，不知道他在不在这其中。”

我不置可否，只是说：“你知道今天在东方大国里是什么节气吗？”

悟摇摇头。

蛋糕已经被吃完了一半，蛋糕顶上的蓝莓摇摇欲坠。我把它舀过来一口吃掉：“是大雪。大雪过后，一切都被雪覆盖，那些令你痛苦的东西就都忘了吧。”

悟挑起半边眉：“呵，我都成神了，那些过去的事情以前难不倒我，现在更难不倒我。”

我跟着他笑：“这叫什么？人间很著名的那句诗，轻舟已过万重山。”

悟撇嘴：“我感觉你喜欢大国文化胜过喜欢我家乡的文化。”

我敲他额头：“这也能吃醋？我最喜欢你。”

他眼睛一亮，蓝色的光芒微微流动：“我想到了，愿望。”

他双手合十，抵在额头，闭上眼睛，对着「不毛地」上空的苍穹。

我静静看着他默念了些什么，等他睁开眼睛看向我，我们俩对视了一会。

他突然笑了，凑过来在我脸上亲了一口。

“你怎么会吃蛋糕把奶油吃的到处都是啊。”

没等他坐回去，我拉过他睡衣的领子，吻在他嘴唇上。

“生日快乐，悟。”

这是你回来后在「不毛地」过的第一个生日，之后还会有许许多多的生日，我们都会和你一起过。

愿你开心，快乐，自由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