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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歆染抱着果篮，拎着保温盒，出现在病房门口，是在三天以后。

秦浅循着声音转头，就见她手忙脚乱地冲进来，啪一声，把果篮放在了床头柜上。

最近的天总带一些阴霾。

光线很弱，即便窗帘敞开着，视野仍不算明朗。

乔歆染随手打开了灯，看向秦浅，神情关切，“怎么样？伤好点了吗？”

秦浅唇角含笑，“好多了。”

乔歆染依然不放心，凑近了仔细看她，见她的脸完全消了肿，气色也有所回暖，才舒了口气。

她拿起保温盒，搬了个凳子坐到床边，猛地发觉秦浅面前的小桌上已经摆上了早餐，便想着先把自己的放一边，却被秦浅阻止。

秦浅冲她摊开掌心，认真的眼神望着她，“给我。”

乔歆染犹豫了一秒钟，递到了她手上。

“带的什么？”秦浅将保温盒放在怀里，借着力用左手拧盖子，“皮蛋瘦肉粥吗？”

乔歆染点头，“嗯。”

盖子太紧，秦浅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

乔歆染不禁蹙起眉心。

把保温盒拿回来，拧开后放在她面前，又拿了勺子塞到她手里。

腾腾热气弥散，混合着食物诱人的香味，让原本冷清的房间添了许多生气。

秦浅连喝了两口，赞不绝口，“果然你做的皮蛋瘦肉粥最好吃。”

乔歆染的心思却在她抬不起的右手上，“手骨折了吗？”

“没有。”秦浅漫不经心地说，“就是些挫伤，不碍事。”

面对美食，秦浅总是很专注，仿佛每一秒的浪费，都是一百分的不尊重。

乔歆染默默看着她，脸上的表情逐渐凝滞。

她每天至少两通电话问候，微//信上也聊得勤快，问及伤势秦浅总是云淡风轻地带过，更多的时候，是她在电话里聊八卦，秦浅安静地听。

她喜欢聊的都是些不算好的事，比如某个男明星又爆出了床照，某个女演员又惊艳了红毯，某档综艺押错了皇族，某部S级影视剧又糊穿了地心。

秦浅虽然不像她那般乐在其中，但也从没未表现出反感。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总是这样安静，安静得好像属于她的时间都慢了下来。

而慢下来的时间，总是更难熬的。

空气有些闷。

秦浅把桌上的碗推到乔歆染那边，“你也还没吃吧，一起吃。”

乔歆染看上去因为某个难解的问题陷入了沉思，没有立刻回应她。

“歆染？”秦浅狐疑地叫了声。

“啊？”乔歆染回过神，“怎么了？”

秦浅叉了个包子递到她嘴边，“呐，你最爱的肉包。”

乔歆染仍有些心不在焉，神色迷惘地看她。

秦浅对于她不同寻常的安静，有些困惑，“怎么今天这么安静？没有惊天大爆料，边角料也可以说来听听。”

“我能抱抱你吗？”

“……”

秦浅还没来得及对这突如其来的话给出反应，乔歆染已经站起来，抱住了她。

不算温柔的动作牵出痛感，秦浅皱了皱眉，半开玩笑地问:“怎么了，突然这么肉麻？”

“秦浅。”

“嗯？”

乔歆染的目光落在空气里，声线少见的低沉，“我一直认为伤痛是不应该被提及的，因为每提一次，那些不好的记忆就会加深一层，最后怎么都忘不掉。所以我总是选择无视，让时间去淡化这一切。可是我发现，这样的我很冷漠。”

乐天派突然开始感性，总会有些奇奇怪怪。

秦浅默不作声地听着。

乔歆染拥着她，语气慢慢变得温柔，“秦浅，不管你以后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你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要怕，尽管去做就行。”

窗外的风不停。

刮在玻璃上，有撕裂的声响。

秦浅悄无声息地沉默住，许久才动一次的眼睫，投下挥之不去的阴影。

“如果你累了，感觉要撑不下去，记得告诉我，”乔歆染顿住少顷，忽然满腔坚定，“我准备了很多个笑话。”

秦浅哑然失笑，“你准备了多少？”

“挺多的。”

“不够怎么办？”

乔歆染想了想，若有所思的眼神在空气里遇冷，“那就跟你说说大染缸里的奇闻秘事，永远都说不完。”

离开秦浅的病房，走在树下的风里，乔歆染放慢了脚步，萦绕在心头的思绪久久散不去。

送秦浅去耀星的那天，苏则开车把她带到了综大医院。

综大医院并不是离耀星最近的医院。

眼看离耀星越来越远，她强烈要求掉头，苏则却不为所动，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