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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蹭什么,快说!”
东冶踹了他一脚:“再拖延时间,把你丢蛇缸里!”
那人身子抖得更厉害了,连连摇头:“是、是尚书大人叫小、小的过去,给了小的麻袋,让小的把、把蔚二小姐的蛇换成麻袋里的蛇,小的就、就照做了。”
匕首“铮”的一声断成两截。
谢秉安扔了匕首:“丢进去。”
那人以为这位爷说的是丢掉断开的匕首,正要松一口气,下一刻就被一股力道提起丢进蛇缸里,惨烈的叫声没持续多久就归于平静。
屋里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谢秉安厌恶的皱了皱眉,起身走出屋子。
屋外是一处别院,廊檐下挂着纸灯笼,幽幽火焰照进男人深黑郁冷的凤眸。
东冶走出屋子,不齿愤道:“蔚昌禾可真够心狠的,虎毒还不食子,他倒好,把蔚小姐往死里折腾……”
他怔了一下,倏地反应过来:“主子,蔚昌禾为何要费尽心思的杀害蔚小姐?蔚小姐死了他也活不成,他何必自找麻烦?”
谢秉安看着尚书府的方位,眸底浸着冷意:“因为潘史。或许,还有他背后的人给他撑腰。”
东冶想到了那日潘史带锦衣卫离开尚书府时,当着尚书府所有人的面毕恭毕敬的朝蔚小姐行了一礼,莫不是蔚昌禾注意到这一点,担心蔚小姐入宫后得了权势,怕与他秋后算账,这才想着杀了蔚小姐以绝后患?
只是,蔚昌禾身后的人是谁?
那人能在巡监司的眼皮子底下改了圣旨,多半应是宫里头的,会是谁呢?
谢秉安离开别院,临走时吩咐了一句:“把尸体丢到蔚芙萝房里。”
东冶问:“那蔚昌禾呢?”
别院外传来散漫却又极冷的声音:“给他攒着,后期一并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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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姝翌日醒来,一直是昏昏欲睡的状态,身子软绵绵的躺在榻上,董婆婆温柔小心的给她喂药,药入口苦涩蔓延唇齿间,她却好似没有知觉,乖乖的喝完了一碗汤药。
曾经她喝苦药时,也会娇气的要吃蜜糖解苦,因为那时有人疼她,宠她,自从三年前后,她的肩就扛起了整个绯月阁,她不能喊苦,不能喊累,她只有伪装坚强,才能让娘放宽心不用担心她。
日暮黄昏,天光渐暗。
檐角下的纸纱灯散着幽幽的光。
蔚姝坐在花藤架下,吃着董婆婆为她做的清淡晚膳,她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花藤架,脑海里再次想起那晚闯入房里的蛇。
董婆婆和云芝一直没想明白她是如何着凉染了风寒,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晚穿着被雨淋透的衣裳躲在薄被里睡了一夜。
想到第二日醒来碰见温九的尴尬,蔚姝脸颊又腾起两抹红晕。
完全是尴尬羞涩的。
用完晚膳都不见云芝,蔚姝问:“婆婆,云芝呢?”
董婆婆收拾碗筷,笑道:“昨晚府里出了一件大事,云芝去绯月阁外打探消息去了,估计也快回来了。”
“出什么大事了?”
蔚姝喝了一口果子茶,淡去嘴里的苦味。
董婆婆无奈一笑:“她没说,老奴也没有多问。”
直到天色黑透云芝才回来,蔚姝也终于知道昨晚府中发生了什么大事。
是香珊苑的事,那是蔚芙萝的院子。
府里都在传,二小姐床榻上深更半夜的多了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尸体,当时侍卫把尸体抬出去时,发现尸体身上都是动物的牙印,恐怖吓人的很。
而蔚芙萝生生被吓晕过去,人醒来后就一直神神叨叨的,一会哭一会笑,被范姨娘灌了几副汤药才恢复了一点神志,现在不敢一个人睡,昨晚上都要几个丫鬟在屋里陪着她。
蔚姝的疑点都在男人的尸体上。
蔚芙萝的房里为何会有陌生男人的尸体?香珊苑有侍卫把守,是谁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尸体放进去还不被人发现?
她问:“你可知那尸体上的牙印是什么动物咬的?”
云芝的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奴婢想起来了,听他们说,好像是被蛇咬的。”
又是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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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蔚姝失眠了,一闭眼眼前就出现那条通体黑红的大蛇,呲着血盆大口朝她而来,吓得她赶紧睁开眼望着床幔上方,在经过极度的惊吓与幻觉的刺激,让蔚姝忽然记起了温九前日说过的一句话。
——蛇已经死了。
这么说来,温九早已知晓她屋里有蛇,也解决掉了蛇,出现在蔚芙萝房里的尸体也是被蛇咬死的,那么,把尸体放到香珊苑的人,会不会就是温九?
如果是他,那他岂不是就危险了!
这个念头让蔚姝彻底没有了睡意,而她也瞬间想到,这条蛇出现的太过蹊跷,就好像是被人刻意放进她屋里的。
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