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一目五鬼

第34章 一目五鬼

裘斐使劲儿点头：“说吧，我爱听！”

“那好，我给你讲一目五鬼的故事！”

沉默良久的朱子曦突然接口：“不是一目五先生吗？”

白烁连忙道：“对对对，就是一目五先生，那五个瘟神鬼怪的故事！”

小白狗抹抹眼泪翻翻眼皮打个哈气睡觉去了。

白烁清清嗓子继续开说：

相传浙中一带有五个很奇特的鬼，其中四个鬼都是盲人，只有一个鬼脑门儿上单长了一只眼睛，群鬼就靠这只眼来看东西，这帮鬼被叫做“一目五先生”，他们也被叫做瘟神，因为只要他们一出现，瘟疫就会跟着来了。

五鬼总是排成一长串儿一起出去，等到人们熟睡以后，他们就用鼻子去嗅，如果谁被其中的一个鬼嗅过，那么这个人的身体就慢慢地虚弱下来，如果谁被五个鬼一起嗅过那这个人就没救了。

那四个瞎鬼畏畏缩缩、歪歪斜斜往前摸索，因为看不见所以不敢乱嗅人，只有听从那只独眼鬼的号令。

这天深夜，有个姓钱的商人，赶了一天的路，错过了宿头，终于在夜深人静时抵达了目的地——一个偏僻的小镇。他找了一家旅店，发现店内空无一人，显然大家都已经入睡。店主和店小二也趴在柜台边酣然入梦。

他轻而易举地进入了店内，心中不免疑惑，这些人都睡得这么沉，难道不怕有小偷吗？他轻声呼唤了几声，试图唤醒店主和小二，但无人响应。因为过度疲倦，他也就自己去找房间睡觉。

当他刚踏上客房的走廊时，突然看见烛光闪烁不定，有五个鬼列成一排，蹦蹦跳跳地来了。他看见五鬼无声无息地推开一间客房的门，里面躺着五个旅客，均睡得深沉。

独眼鬼打头，一个牵着一个走了进去。四个瞎鬼围了最外面炕头的那个旅客，正当四个脑袋要凑上那人的头时，独眼鬼忽然阻止他们说：“这是个大善人，不可以。”四鬼便离开了这个人，转而凑向第二位旅客。

独眼鬼又说：“这是位有福气的人，也不可以。”四鬼便又离开，转向另一位旅客。独眼鬼再次说：“这是个大恶人，更加不可以。”

四鬼齐声抱怨：“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们吃什么呢？”

独眼鬼指向剩下的两位旅客说：“这些人不善不恶、无福无禄的，不吃他们还等什么？”说完就带头凑向这两位旅客。

钱某看到五个鬼围上了两个熟睡的旅客，在他们的两颗脑袋上闻了闻，随后那两人的呼吸开始慢慢微弱，最后到几乎不可察觉。而五个鬼的肚皮却渐渐鼓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五只鬼离开了两名旅客，起身开始摇摇晃晃、心满意足，似乎吃饱了的样子。而那两人的呼吸已经停止！

钱某吓得躲在阴影里，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屏住呼吸。等五鬼消失了好久后，他才敢出来喘几口气儿。此时客栈里的掌柜和小二儿都醒了过来，看到他马上开始招呼，就好像刚刚的一切不曾发生过一样。

然而第二天钱某就开始生病了，他患上了严重的瘟疫。而客栈所在的这个小镇也开始暴发瘟疫。没过多久，整个镇子的人少了一半儿，剩下的人们开始恐慌起来，纷纷往外逃。但是官府封闭了整个镇子，堵上了出镇的路。

只有少数几个人逃出了镇子，却给他们逃过去的地方也带去了瘟疫，导致更多人丧命，并引发了更严重的恐慌。于是，这场瘟疫迅速扩散到整个地区，最终，当瘟疫逐渐消退时，那片地区到处可见倒毙的死尸，基本上已经十室九空了！

裘斐眨巴着眼睛问道：“那个姓钱的客商呢？他有没有幸存下来？”

白烁笑眯眯地回答：“那个家伙啊！哈哈！他可是个幸运儿！最后瘦的只剩下一副骨头架子，却意外地活了下来。后来他出家当了道士，四处说书讲故事，还收了黑白两个童子相伴左右。”

“啊？难道他就是你师父？可是刚鄂叔称呼你师父为樊道士，那他不应该姓樊吗？”

朱子曦满脸疑惑地问道。

白烁轻轻地笑了笑说道：“他取的‘凡’字是凡人的‘凡’，这是他自己给自己取的道号，所以并不姓樊！”

“你刚说昨晚你师父对你讲，要想活命得早起，是不是他又知道了那五个鬼要来，所以才叮嘱你要早起逃命？”

朱子曦眯着眼问道。

白烁猛然瞪大眼睛看向他，但对方却紧紧地眯着双眼，让他看不出想法。于是他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道：“就是啰！不然你以为他们两个真的能轻易丢下我吗？哼！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呸呸呸！谁跟他们是夫妻啊！”

白烁不再理睬朱子曦，他觉得这个比自己还要小的臭小子真是狡猾，仿佛什么事情都能看透，自己真的很难把他糊弄过去。

或许应该说，在他面前自己总是被克制得死死的，就像面对师弟何东曦一样！对，就是那个小家伙，只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