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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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腾准备得很快,纸箱剪好洞铺好毛巾拿过来,邬叶将狸花猫捉住放进里面去,一开始它还极不情愿,对着他们张牙舞爪的,结果邬叶在它头顶轻轻敲了几下说:“再不听话就不给你吃肉了。”
狸花猫这才偃旗息鼓,瑟瑟地缩回去,趴在毛巾上继续睡起觉来。
“走吧,车停在后面。”蒲嘉栋端起纸箱,里面的三花猫被吓一跳,警惕地伸出头看了看,见没有威胁,又钻了回去。
“栋哥,晚上回来吃饭吗?”阿腾忽然问。
他没回头:“今天就别带我们的份了。”
邬叶不知怎的,有些紧张兮兮地问:“我们会很晚回来吗?”
“不会。”蒲嘉栋眉毛一挑,“你是有宵禁?”
邬叶一哽:“那倒没有,只是如果太晚,我妈会担心。”
“放心,不会把你拐跑的。”他又问,“我看着像坏人吗?”
她撇撇嘴,没说什么。
将睡在纸箱内的狸花猫安置在后座上,邬叶纠结一秒,正打算也钻上去,却被蒲嘉栋拦下。
他啧一声:“真把老板当司机了?坐前面去。”
邬叶尴尬地说‘哦’,她哪知什么规矩,经他这么一说,便悻悻地绕去副驾驶座位。
车里有股独特的清香味,并不像香水,更像是洗衣凝珠类的味道。
“从这里开车到市区差不多快两小时,可以再睡一觉。”
邬叶想到自己刚才是在蒲嘉栋的沙发上醒来,脸颊顿时红起来,说话也磕磕绊绊:“不、不困了。”
后座的纸箱里传来微弱的叫声,似乎不情愿。
邬叶想都没想,侧过身要去拍拍纸箱,大幅度动作却被安全带限制住,她微微侧头,与驾驶位上偏头看过来的人四目相对。
距离很近,近到邬叶看得清他眼皮上的几层褶皱。
“……”
她立刻坐正身子,将头转向车窗的方向,长发顺势倾泻而下,挡住微微烧红的脸。
车子缓缓启动,从闹区逐渐驶离镇子。
车里放着邬叶从来都没听过的歌,甚至连这样的风格是什么都不直到。首首歌仿佛都充满着年代感,曲调和当中的乐器使用有令次风格独树一帜。
“这是什么歌?”她疑惑,“我是说曲风,感觉很特别。”
“soft rock。”蒲嘉栋答,“慢摇滚。”
没听过。她撇撇嘴。
蒲嘉栋勾着唇,“你没听过很正常,这是八九十年代的歌了,就算对我来说也是跨时代。”
“那你为什么会喜欢这样的曲风?”邬叶好奇。
蒲嘉栋思考两秒,倒没隐瞒:“高中的时候大家都喜欢追流行音乐,要么就是一帮人听电音。我觉得俗气。当时暗恋一个女生,她很喜欢特立独行的音乐,我就想着也得特别些,在家听了成百上千首歌,最后人没追成,倒是爱上慢摇滚了。”
“原来如此。”邬叶停顿几秒,侧头打量起来他,“看不出来,你还有过暗恋人的经历。”
他不以为意,“我想是个人都会的,尤其是在懵懂青春期。”
邬叶不接话了。
她转回头,默默盯着车窗,窗户上映出旁边人的虚影,她伸出手,刚要碰到玻璃窗,又猛地停住,收了回来。
好在蒲嘉栋正专心驾驶,根本没空分心她的小动作。
邬叶低下头,百无聊赖地摆弄起自己的衣角,打个结,解开;再重新打个更漂亮的结,再解开。
不知是因为她的沉默还是由于蒲嘉栋终于留心到她,他开始牵起话题:“先前听阿腾说,九月你要去上大学了。”
“啊,是的。”邬叶微怔,没想到他会打破沉默。
“准备好了吗?”
“……准备什么?”她仍是一头雾水的。
“大学生活。”
“我一直都很向往的。”邬叶语调轻快,“也许我向往的不是大学生活,而是外面的世界。”她无奈地耸下肩膀,“除了几次生大病,必须要去城里的医院看病外,我几乎都没怎么走出过这个小镇。因为曾经家庭原因……我妈和外婆对镇外的花花世界很不信任,也许是出于过往经历创伤,我妈她也一直都不愿意让我接触太多新鲜事情,也就包括坐火车去城里玩个一两天的事情。”说到这,她倒觉得很新鲜,看向蒲嘉栋,“我妈原本也很排斥和外来人接触,但她似乎对你很热心肠,倒是让我挺意外的。”
“这么难以置信?还是那句话,难道我看起来不像好人吗?”
邬叶嗤笑:“好,是好人,你开心就行。”
蒲嘉栋看她一眼,能真切感受到今日他心情不错。
从乡镇道转并进省级高速公路,一下子前方视野都开阔起来,邬叶看着高速两侧庞大片绿色植物,及不远处的群山,更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