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阳城
刚一入厅堂,一张巨大的精铁笼子罩了下来,化星猛地一脚,将男子踢开,自己则被关在了里面。
此时厅堂里面立马有男男女女围在男子身边,纷纷担忧惊恐的唤着:“公子炯卓。”
公子炯卓在化星高抬脚的时候醒了,可是已经避不开这一脚。他被身边的人扶起来,手捂着被化星踢的腹部,向化星投来痛苦的表情。
当公子炯卓目光落在化星头上的白玉凤凰珠钗上时,痛苦的表情化作惊鄂,内心质疑:镐京天才少年公子鸿的物件,她是他才定过婚的未婚妻?
公子炯卓几息之间,已有谋算。他神情恢复自然,整个人有气无力:“恩公,踢我作甚?”
化星听着他这声恩公,怎么像叫刚刚那位冷艳女子‘美人’一样,散发着的痞气。当下别扭地指了指铁笼。
公子炯卓示意身边的人一眼,铁笼子瞬间升起,消失于屋顶,一点痕迹也没有。屋内的男男女女侍卫奴婢在他的示意下,开始上茶点,招待化星落座。他自己则被婢女扶着躺在了榻上。
大厅的摆设很奇怪。这里超级大,有桌椅,有床,有榻,还有药架子和处理药的瓶瓶罐罐,书橱、兵器、物架等等,五花八门,啥都有。各个领域却只用若隐若现的屏风隔开。
而公子炯卓的榻就在化星目力所及之处,正看见他因伤势而眉头紧皱,不久就上来了一名略有年纪的老者,开始给他把脉。
公子炯卓对化星说:“这个精铁笼子是跟刚才牵守殿中的传送阵法相连的,为的是防止传送过来的人是敌非友。所以精铁笼子困住恩公不是我的本意,恩公见谅啊,我叫芈炯卓,不知恩公尊姓大名啊?”
他一口一个恩公就像一口一个美人的在叫,语气中习惯性的带着痞气,让化星鸡皮疙瘩也跟着一下一下地冒出来:“化星。”
倒不是说公子炯卓为人不正经,化星看他言行举止端庄有礼,只是他说话的调调好像生来如此。言语中总是略微透着轻浮,嘴角时不时挂着不明显的歪嘴笑。这让化星相处起来,内心局促,不敢随便接他的话,怕一不小心,会无意识的也接一句不正经的话。
芈炯卓把一只手给老者号脉,幽怨的对化星说:“你骗人?你用假名字?”公子鸿的订婚宴是最近最大的谈资,人人都知道他的未婚妻是他早就定下婚约的表妹,名叫沈仙儿。就连王室太子静都送过贺礼给公子鸿。
化星觉得莫名其妙,自己名字干嘛要用假的:“行不改名,我乃化星。”
羋炯卓似乎刚才就是随口一说,他另一只手捂着被化星踹的腹部:“我说星儿姑娘,你明知我伤势很重,还使劲踹我,也太不温柔了吧。”
“对对对不……”化星确实有些理亏,关键理亏的事还不止这一点,等下医者把完脉,眼前的公子炯卓说不定会发火。所以化星不自觉的开始结巴起来。
“不用对不起。”芈炯卓不等化星说完,非常爽朗一笑,笑得也是虚弱极了:“星儿姑娘与我初次见面,不仅救我逃离顾笙湖那妖女的围剿,刚刚宁可自己被困,也要将我踹出来,可谓舍己为人啊。此恩我芈炯卓必报。”
其实并非化星舍己为人。而是她对这里人生地不熟,又没有法力。可他不同,在牵守殿时,他叫她恩公,又说回家,那么他对这里熟悉。再说有救命之恩在,他更不会伤害她。甚至为了好好利用他这个帮手,她不惜两颗补气醒神丹给他吃下。
化星刚开口:“公子炯卓…”客气了三个字还未说完,就听见他刻意忍住疼痛地哀怨声:“吴医师,怎么样啊,赶紧开药方,很难受啊。”
吴医师恭敬至极:“公子吃了药份过量的补身之药,这药强行醒神,避免昏厥,并透支身体的潜力,对伤势实在没有好处,下次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服用。现在我先用针刺散尽药力,才能针对伤势开方治疗。”
芈炯卓听完嗖的一下从榻上站起来,站又没力气站,疼得眉骨都笼到一起了。除了化星的丹药,他没吃任何东西,毋庸置疑:“星儿姑娘与我初次见面,为何如此对我,此仇我芈炯卓也要报。”
“我…”化星还未说半句话,就被他打断:“给我看好她,不准离开这里,也不准苛待。”
“是”!厅内的侍卫齐齐回应。
芈炯卓缓缓躺下,面对化星再次准备开口的嘴,嘟囔:“哼,星儿姑娘害我要白挨针,吴医师扎吧,最好把我先扎睡着了,你再扎其他,”位置。
他话音未落,吴医师就一针下去,那‘位置’两个字成了听不见的尾音。
化星有些郁闷,最初还担心会接出不正经的话,没曾想她竟然没有说上一句完整的话。看这人熟睡的样子,即使满身是伤,也端得起偏偏文雅少年郎的称号。可一开口,就差了十万八千里。
至于补气醒神丹,是她在面对小毒物时,身体耗尽体力,满身是伤,再也提不起半分力气护送阿娘的绝望下,决心调配了这样的药。为的就是在敌人面前,哪怕完全透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