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
我大清正名。”
闻言,众人暗自咂舌,纷纷看向六阿哥,唯有福康安会心一笑,微微点头。
“如此?”乾隆眉梢一扬,“御驾亲征有利有弊,如今也不妨一试。”
大阿哥神色一惊,永瑢的话似乎正中乾隆下怀,方才众人在西暖阁正议论此事。倘若乾隆亲征,必定是太子监国。哪还有自己容身之地,思虑后,大阿哥连忙道:“儿臣以为不妥,国不可以一日无君,请皇阿玛三思。”
“请皇上三思。”傅恒也开口道。
乾隆一听心中不爽,“朕问的是永瑢,你们插什么嘴。永瑢,你继续说来听听。”
永瑢环顾左右一眼,惶恐地道:“皇帝出征,更能激发将士们的士气。若皇阿玛亲自上阵杀敌,必定能振奋所有人心,到时将士们众志成城,奋勇杀敌,定能战胜缅甸这弹丸之地。”
乾隆听后龙颜大悦,于是接着又戏弄他一番,“倘若朕受伤该如何是好?”
永瑢暗自嘀咕,天子在军营中有众士兵保驾护航怎会受伤,这不胡扯么,可他脸上却显露一丝疑惑,“皇阿玛英勇善战,怎会受伤?”
闻言乾隆一阵大笑,顿时将满室的愁苦之气一扫而空。
八阿哥永璇和九阿哥永琰两人出声表示都认同六哥永瑢的想法。
乾隆微微点头,“这事就这么定了,拟旨,朕御驾亲征缅甸!”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事已至此,无论众人心中如何思量,都不可能再反对。
太子永琏和傅恒对视一眼,暗自窃喜。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二月初九。
乾隆亲征的吉日已选在了今日。
皇帝不在,由太子监国,傅恒辅佐。
乾隆四十二年,这一年,注定不太平。
马成龙率军徒涉渡江时遭潜伏在江边的缅兵突袭,马成龙阵亡,除及时渡江的七十余人外,八百余兵死伤殆尽。
三月,傅恒、李时升等人奔赴前线阵营,北路缅兵渡江进入户撒地带,李时升先后调集二千八百精兵。因双方交战不多,缅兵又看清兵越来越多,邃决定暂不与清兵接触,直接退往到了铜壁关,清军以大捷上报。
乾隆龙颜大悦,对李时升等人大大加嘉奖一番。太子一党气势正盛,以大阿哥为首的一群人眼见情势不妙都暂时偃旗息鼓。
进入四月,另一桩事的发生于乾隆和永琰而言又是一记重拳。
永琰的额娘令贵妃本就体弱多病,加上多年执掌后宫,心力交瘁,又因小儿子的死受到了重创,日渐憔悴的她原本身体还算硬朗,就在乾隆班师回朝后她得了重病卧床不起,身子一天比一天消瘦。
乾隆直接让令贵妃从储秀宫搬去养心殿东耳房体顺堂养病。
这些时日永琰和侧福晋每日都在旁服侍。
令贵妃时日不多,虽未大肆宣扬但永瑢心中知晓,这日便前往体顺堂看望她。
这位曾经光鲜亮丽的女子,如今看上去却如同五六十岁一般,脸蛋凹陷得只剩皮包骨,无不令人胆战心惊。
让人没想到的是令贵妃病重到了如此地步。
永瑢伏在她的床前,轻声细语地说着话。
“令妃娘娘吉祥……”永瑢小声道,生怕惊扰到她。
“永瑢来了……”令贵妃缓缓开口,硬生生地挤出一丝微笑。
“有些话本宫想跟你唠嗑下……”令贵妃气息微弱,声音若有似无。
“娘娘但说无妨。”
令贵妃瞥了眼永琰,“本宫恐怕,今后庇护不了永琰了……日后在哲妃面前多加小心,都怪我不好,让哲妃对我生了怨。”
“额娘勿责备自己,是儿臣对额娘照顾不周。”永琰一脸愁容道。
令贵妃哑然失笑道:“当年因我无心之举让她小产,她怎能不恨我,唉,说多了伤神,永瑢……”令贵妃扭头看向永瑢。
“儿臣在。”
“日后永琰若与哲妃有什么不愉快的事,还望你多帮扶。”
令贵妃自是清楚永琰的性情,若哲妃有意为难他,永琰势必会与她争锋相对,这话不光是说与永瑢听,也是在提醒永琰。
永琰明白令贵妃的良苦用心,自当答应下来。
“今后,不管遇到什么困难,你俩兄弟都要相互帮助,不忘初心。”
永琰紧紧握住令贵妃的手,眼眶噙着泪水,“额娘你放心,儿臣定当和六哥互相扶持,不会让额娘失望。”
“娘娘放心,儿臣定当谨记。”永瑢拱手道。
两人在令贵妃面前信誓旦旦地做出承诺,可永瑢并不确定他的九弟是否能信守诺言。毕竟,上一世他的皇后逼死了自己,可如果没有他的许可,钮祜禄氏又怎能致他家破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