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罐子
“你觉得,她要是和你一个公司,你还能好好做你该做的吗?为了捧你起来我花了多少心思,我不会埋个定时炸弹在你身边。”
白唐刚想开口,萧禅真就打断他,“别和我保证你做不到的事,要想她进公司,除非你不喜欢她。”
白唐有些泄气,“我好歹也是公司的合伙人,连招一个人进公司的权利都没有,我都答应她了,你让我怎么有脸再见她。”
“那就别见。”
白唐横他一眼,恶向胆边生,“兰英铁了心要进星流,你要是非不让,我只能把她介绍给长星了,到时后和我们打擂台,给我使一出美人计,那我就什么也不要了,都是她的。”
萧禅真合上文件,按了按眉心,没接话。
“你的逻辑根本就站不住脚,她不进公司你就能高枕无忧了?你到底在怕什么?”
萧禅真冷冷扫他一眼,“出去。”
看着萧禅真的样子,白唐突然意识到,现在的兰英像谁了,如出一辙的冰冷,他竟有点期待两个冰块碰到一起会是什么样子。
*
被前台拦住禁止进入星流的兰英等候在大楼外,正是下午下班的时间,日头还有点大。
她穿着一身黄色碎花连衣裙,身上斜跨着一个白色的勾线编织小包,打着一把黑色的遮阳伞,简单甚至显得有些廉价的衣服,但还是有经过的人扭头望向伞下,妄图去看她的样子。
兰英皱着眉把伞压低,身上的气压更低,面无表情的等待着,她知道萧禅真今天在公司,不管等多久,她都要等到他。
站了很久的腿有些麻,腿弯酸胀,四周没有树,她选了一个建筑物遮下的小片阴凉处,准备把松了头发重新绾紧,刚拔下簪子就见萧禅真从门口出来。
没时间整理,她边跑边绾,结果还是刚跑近绾好的头发就松了下来,木质的簪子因为奔跑的势头掉落在车前,她没有去捡,看着萧禅真快要上车,赶紧喊住他,“等等。”
萧禅真看了过来,兰英鸦黑的长发如瀑般流下,被汗意打湿的发丝黏在在她的额间鬓角和脖颈的脆弱处,因怒气得不到发泄而压抑得眼睛微微湿润,晒够了太阳的脸颊气鼓鼓的红。
她捏紧双手,上前问道:“我不过是个小人物,到底哪里值得您特意关照,连面试的机会都不肯给我?”
萧禅真视线下落到她掉在地的木簪,只看了一眼,就径直坐入车内,看着前方,并不看她, “上车。”
徐白云默契的对兰英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兰英被他自顾自的动作撩的怒火更甚,听到他的话只觉得莫名其妙,没有挪动一丝一毫。
萧禅真分给她一点眼神,“你想就在这里被人围观?”
“我想说的话很短,没必要上车。”兰英捡起地上的簪子,也不管他的不耐,在他视线中,利落的绾了个发髻,有未被捉住的几缕发丝偷偷留在颈下,风一吹起,在细白的脖颈间挠的人心痒痒。
萧禅真不再看她,“我时间有限,你要么上车,要么就什么都别说。”
徐白云拉大车门请她上车,兰英踌躇了下,还是决定争取,“我能坐你的副驾吗?”
徐白云看了眼老板,没有收回动作,笑而不语的看着兰英。
兰英懂了,没再说什么,低头上车坐在他身边。
她没有能挑战他的资本,现在站在这里也不过是凭着一腔意气。
手指有些拘谨的攥起,可笑过了这么久,自己居然还会因为和他过近的距离而感到紧张,不由暗暗吸入一口气。
车上有股清雅好闻的香气,并不是是花果的甜腻,带着点苦涩和回甘仿佛是某种淡茶,不讨厌,也说不上喜欢。
以前她不认识车牌只知道他的车一定很贵,现在认识了车牌才知道很贵是有多贵,心里起了破罐子破摔的想法,渐渐放松下来。
“现在可以说了吗?”
“去明波桥。”萧禅真指了个地点,徐白云应了声好。
“什么意思?”
“今天的晚宴临时需要一位女伴,而你也刚好需要一个机会,当然,选择权在你。”
兰英没有回答,拿出手机拨出电话,皱着眉有些心烦,待电话接通的瞬间,表情又变得温柔,“妈,今晚有点事,不等我吃饭了,冰箱里有我腌好的鱼块,记得煎着吃,不然明天就不新鲜了。”
“知道啦,11点半前我会回的。”
挂完电话兰英便和萧禅真沟通,“最晚11点半前我需要回家,在这之前的时间你说了算。”
萧禅真颔首,“开场后你可以决定离开的时间,走前告诉我。”
“谢谢。”
明波桥附近有一家名为咚冬的造型工作室,是星流常合作的公司,萧禅真第一次带人过来,咚冬的老板娘麦冬边听萧禅真的要求边忍不住偷偷看兰英。
麦冬主动问兰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