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抱

保安一边指着李松桉，一边拽着交警告状：“这小伙子，我刚刚就让他不要停这儿，他偏不听，现在你看看，一大股酒气，一看就是刚喝完酒。“

李松桉：“……”

事实是保安确实几次对着李松桉欲言又止，但是看他长得一副社会黑老大的样子，没敢把话说出口，李松桉又哪里会注意到这些事，自顾自地进火锅店去了，保安则在门外对着那辆黑金摩托捶胸顿足了大半天。

交警例行公事地掏出了酒精测试仪，李松桉看张柏月一眼，低头吹气，仪器果然滴滴滴响了起来。

交警又看向张柏月。

“不关她的事。”李松桉冷冷道。

老交警的目光在他俩之间来回打量，最终还是定在张柏月身上：“你们这些小年轻，谈恋爱就好好谈恋爱，不要老是追求刺激，你男朋友喝了酒，就不要让他骑车了……”

谈恋爱，男，朋，友。

张柏月抿唇，偷偷看李松桉，发现他的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越来越红，从冷红，变成暖红。

害羞了吗？她想。

“咳咳！”交警咳嗽了两声，打断眼前这个“花痴”的姑娘。

“听见没啊，女娃子？”

“听见了，交警同志。”张柏月笑道，“不过我们不打算骑车呢，只是在车上坐坐，你看，他的车钥匙都还在我手里呢。”

张柏月摊开手掌，里面躺着一把模样炫酷的钥匙。

交警显然不相信，但也没太为难他们，只是要求钥匙上交，第二天到警局来取。

李松桉唇线紧崩，在她与他们交涉的时候，全程没说一句话。

等两个大叔人走远了，张柏月探头到李松桉跟前，歪歪脑袋。

李松桉用余光瞥了一眼，少女明艳的脸，在暖黄色的路灯光下，多了几分软意，更显得动作娇俏可人。

他只看了一眼，就挪转了视线，只用锋利的下颌对着她。

“生气啦？”张柏月歪头。

“没。”李松桉吐出一个字。

张柏月莫名想笑。

“咱们走吧。”张柏月眨眨眼。

“不顺路。”李松桉道。

“你怎么知道不顺路？”

“……”这一问，把男人又问得语塞了，继续偏头，躲着张柏月的视线。

“难道，你一直都在关注着我？”张柏月摸摸下巴，开启了福尔摩斯模式。

“……”男人扯了扯嘴角，刚想说点什么，眉头微蹙。

张柏月很懂他的面部表情，知道他这是感到痛苦的样子。

“怎么了怎么了？”她关切地问。

视线下移，男人的手摸了摸腹部，又若无其事地放下，额上却显然青筋暴突，面色也变得苍白。

“胃疼吗？”张柏月的手直接摸上去，李松桉的体温隔着薄薄的毛衣传递到了她的掌心。

“不用你管。”男人冷冷说了这么四个字，便兀自转过了身子。

张柏月愣在原地，只觉得他的背影越发单薄了，强忍着疼痛，一个人，踉踉跄跄地往前走。

一个人，在黑暗中行走，一个人，走进黑暗里，离路灯光越来越远。

不要这样，她不要再这样，他这样好的一个人，应该拥有光，成为光。

反应过来，张柏月脱下他的外套，追了上去。

一滴冰凉落在了李松桉的颊上，他仰头，细小的雨星从夜幕中吹落了下来。

胃部潮酸，空气寒凉。

反正，他就是适合这样的。李松桉在昏暗中想。

“李松桉……”

突然，肩上被一片温暖覆住，女孩温软的嗓音，响在他的身旁。

她将外套披回到了他的身上，又绕到他身前，微踮着脚，帮他整理。

“我送你回家吧。”她仰头，目光真诚、明澈。

李松桉垂着眼，注意到她的头发打了漂亮的小卷，独特的梦藤花香味，悠悠地往他的鼻腔里钻，淡雅的、柔和的，却又是坚韧的。

没有攻击性，却让人忍不住沉沦。

李松桉进了半步，今天所有的冷漠，似乎都在这样真诚的话语和眼神中土崩瓦解，他疲惫地，把脸埋进她的肩膀。

她只觉得腰上一紧，腰肢被他的大手揽住，男人的大拇指扣在了她的胯骨上方，宽阔而瘦削的胸膛，将她整个人围住。

“张柏月，你怎么，变得这么厚脸皮了，嗯？”

他嗓音沙哑，粗砾的指腹，隔着连衣裙轻薄的衣料，摩梭着她的皮肤。

张柏月的心间一痒，又有些许酸涩，因为她觉得，他这句话，相比于挑逗，更是一种嘲弄。

如果换一个人，甚至换个时间和地点，她都会毫不犹豫地把他推开。

可眼前的这个人，偏偏是李松桉，是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