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22

“五条先生已经赶到现场了，你也快去吧，”辅助监督紧张地大喊，“快上车！”

我急忙转身快步跟上辅助监督的步子，原先还算清明的思路一下子就被好友的噩耗扰乱。在转身的这一瞬间里，我想着苍被附身之后可能出现的各种可怖后果。她的灵魂会直接消散吗？还是被咒灵挤在身体中的某一处无力挣扎？和她战斗的时候，我怎么样才能不伤害到她本人？

我分神的这一刻，从背后突然袭来一阵强烈的压迫感。我来不及回头，思及咒力浓厚的发圈，心中暗道一声不好。紧接着，腹部被贯穿的剧痛袭来。

“唔！”我闷哼一声，低头。

只见多年好友的手贯/通了我的腹/部，指甲变得病态的尖而长，满手都是我的血和一些身体组织。我只敢看一眼，便抬起头，具像化出一个闪/光/弹，快速扒开插销往背后一扔。随后赶忙闭上眼睛，忍痛抽身，急急往前跑了几步，捂住着腹部的伤口面对她。

听到闪/光/弹炸开后，我这才看清她的脸。

她的脸上此时都是奇怪而诡诞的纹路，因为□□而紧闭的双眼下，是断了线的泪珠。我紧皱眉头，右手颤抖着具像化出一把U/M/P对准她。

我忍住剧痛，稳住身形与她对峙。身后是被这突然的变故震惊的辅助监督的惊呼，随后是被拨通的电话。

“五条先生！请尽快赶来！咒灵已转移！”

“我知道。”

我看到身形高大的银发男人正从被附身的苍的身后缓缓走入帐中。他挂断电话，眼罩下一双眼睛注视着我：“小春，老师来了。”

我怔愣片刻，感觉五条悟在这一瞬间有点像从天而降的神明。

“那家伙说的不错，她果然是你的挚友啊……”我再熟悉不过的少女声音响起，但语气里尽是不屑和恶劣，“太好了，了结她，一箭双雕！”

小苍的表情非常怪异，她明明双唇带着讥讽的笑容，可眉头紧锁，眼神里也都是哀怨，泪水糊着满脸。左腿缠着绷带，右腿打着石膏，但很显然，伤势都已经被咒灵的反转术式恢复了个十成十。咒灵操控着她，抬起刚刚中伤我的手，放在嘴边尝了尝我的血的味道。

我放在板机上的手指似是僵住了，迟迟没发法她（它）下手。

似乎是料准了我的不忍，或是还觉得不够过瘾，它走到我身前，心口抵住我的枪口。

“我给你机会了，”它控制着我的朋友，眼神轻蔑，“脆弱的人类咒术师。”

“你说——一箭双雕？”五条悟慵懒的声音接着响起，“哦？”

咒灵一惊，转身背对着我，看着不知何时出现的男人。五条悟的脸上看不出一点点负面情绪，只有嘴角微微勾起，状似轻松。

“让我猜猜……杀了她，你就能够让这孩子的灵魂彻底死/亡，得到人的身体，真正完善自己的术式。”五条悟慢慢靠近苍，弯下腰盯着我那被附身的挚友。

他似是要看破什么：“二是~”

“这样，你就能不被局限在这一地点，可以在任意两个地点间穿越，而不是每年都只能在这个时间段穿越到此处了。”

“对吧？”五条悟笑着说道，却让人听着浑身发冷。

最强和咒灵开始对峙之后，辅助监督就趁机把我扶到一边去简单地处理了一下腹部的伤口。

“我的术式不及家入小姐，伤口不能完全愈合，但能完全止痛。现在理论上你战斗也没有大碍，只是几小时之内不回去你还是会有危险，”辅助监督帮我包扎着，一边询问我，“你是先和我回去，还是留下来？”

“我建议你——”

“我要留下来。”没了疼痛感的我站起身，对辅助监督表达了自己的感谢，便在一次进入帐中。

帐内，五条悟正在与咒灵周旋着，看起来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我充满感激地看着他，知道他是在想办法把咒灵的附身解除，而不是直接杀死我的好友。

“哟！你回来啦！”他看见我来了，表情一下子变得夸张，笑容灿烂得让我觉得他周围都要多出一圈冒着小花的滤镜了。

“五条老师！你有什么办法——”

我话还没说完，已经领悟我意思的五条悟就给我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我有些茫然，不过也只能先和咒灵周旋着，或许分散它的注意力能换回一些苍的主动权呢。

咒灵已然知晓我的回归，但碍于五条悟的实力不好下手。被掣肘的特级咒灵有些气急败坏，但又没有办法。但是，它也知道自己这次赌对了——我和五条悟都没有办法对它下死手。它就借机对着我下狠手，誓要激怒五条悟让他对自己下手。它有预谋，或是受人指使，想让我和五条悟生出嫌隙。

卑鄙至极！我心中怒火无法遏制，没拿枪的手紧紧地攥着，掌心一定已经出了红痕。

怎么办！怎么办！

陷入被动的我只能在它向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