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难辨
有说五皇女……”
楼清还没说完,楼渟就立刻出言制止,“阿清,收声。”
楼清略有些懵懂地看着阿姐突然严肃的表情,不知道哪里说错了。
楼渟压低了音,说道:“阿清,五殿下地位特殊,不可轻易妄论。”
楼清同样回以小声,“地位特殊?她不是皇帝的第五位皇女吗?”为什么地位特殊?
楼渟敛了神情,严肃道:“这位五皇女,与其说是皇女不如说是摄政王,她本人自称为‘殿下’,京都皆称其为五殿下。”
“传闻五殿下五年前为夺太女位,设局坑杀大皇女与二皇女,诬陷两位皇女勾连谋反,当时皇帝震怒,凡与两位皇女有牵连的人或斩首或流放,便是凤后都自尽于未央宫中!踩着姐姐亲朋的尸骨上位后,五皇女就去了军营,结果将在外不受军令,连抗七道调令!班师回朝后,更是血洗王都上下!昔日与她为敌的,三皇子远嫁,四皇女无故暴毙,便是皇帝都被囚于南内,如今的陛下不过名存实亡罢了!”
“虽然五皇女不曾称帝,却是实打实的大权在握!”
楼清听完这些,不可置信地问道:“那就无人去反抗她吗?”
“我的傻弟弟!”楼渟语气无奈:“谁能和手握西北四十万大军,执掌京畿禁军的五殿下硬碰硬?”
“即使是六皇女也只能退避三舍!”
楼清听完后略有些郁郁地坐着,没有说话。
楼渟见状安抚起他,“阿清,形式比人强,六皇女虽然是天之骄女,但根基不深,多有局限,一时的低头是为了以后的打算,并不是英雄气短。”
谁不希望未来的妻主英雄豪气,何况那人还是皇室帝姬?可现实便是现实,如今的六皇女若是敢同五皇女叫板,怕是连今夜的月亮都见不到。
“阿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就是觉得如果真的是你说的那样,那她活在这样的环境下一定很辛苦。”楼清轻轻地说着,眉目中含有心疼之意。
同为一母姊妹,那人却残害姐妹忠良,逼迫亲生母亲,而为了自己与从属只能暂时蛰伏,不得不对如此之人俯首称臣。她那样骄傲肆意的人,该怎样咬着牙倔着骨,又忍下了多少屈辱与不堪,才能一点一点爬到现在的位置。
“的确是挺为难她的,若不是……”楼渟叹息道:“若不是五殿下身体有恙无法生育,六皇女真不一定能活到今天。”
“无法生育?”楼清小声地问着。
“对,也不知是不是报应不爽,传闻五殿下曾被小人谋害,伤了根本,以至无法生育。而如今皇帝膝下只剩下六皇女一位帝姬,为防后继无人,六皇女才得以存活下来。”
那还真是报应不爽,楼清在心里默默接了句。
楼渟又向楼清讲了一些宫廷规矩,便叮嘱道:“过几日便是大朝会了,你到时便跟在我身后,不要轻易出声,一切有姐姐在。”
楼清乖乖应了,楼渟却还是有些不放心。
阿清性子单纯,有时又有些意气用事,希望大朝会上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
四月初一,大朝会至。
大朝会是大汉皇朝一年一度的盛会,诗词歌赋,骑射礼御,宴请四方,既是展示汉朝的强盛,也是震慑。
楼渟和楼清一行人来得比较早,被侍女引至座位时,楼渟出言问道:“稍等,这确定是我们的席位吗?”
侍女行礼后,恭敬地回道:“回禀楼兰王女殿下,这的确是您与楼兰小殿下的座位。”
楼渟回了一句谢。
侍女谦卑道:“殿下客气了。”
待侍女退下后,楼清轻声问着姐姐,“阿姐,这座位有什么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这问题可就大了。大汉皇朝座次以靠近上首为尊,右座为优。凡右者无不是皇室宗亲,以示地位尊崇。当然世事无绝对,有些帝王不喜无用宗族,右位者便是肱股之臣。但无论哪种,都不适用于楼兰这种小国。可现在,楼渟与楼清却坐在右侧位近上处!
这可真是——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楼渟暗地里咬了咬牙,却又不好对楼清明说,毕竟自家弟弟已经有胳膊肘往外拐的倾向了,再给他如此解释一番,怕是见到人就跟着跑了!
楼渟没有细说,只说和之前座次不一样,所以才询问一番。
楼清没有细究,加上殿中渐渐有人落座,看见楼兰两位的坐席也没有多加惊讶,只客气地寒暄两句,便各自入座。楼清便觉得应不是大事,就没有放在心上。
与之相比的是楼渟心里震惊到已经略有些麻木,原本还有些担心朝堂重臣会不会颇有微词,如今一看就是有人提前跟朝臣打好招呼了,不然怎么可能没有一个人有惊讶之色?
有只猪准备,不对,应该是已经在拱我家白菜了,而我竟然无法阻拦?!
楼清心里又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