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独谈话
顺滑的布料上,简单绣着浅色的飞鸟与花蝶。
“临时说姑娘要入住,徴宫里没有女人的东西,是快马叫人去宫外的市集上买的。姑娘将就用用,等安顿好,再给姑娘量身定制几套冬装。”
“饿了。”陆小蝶全然没有在意前面的话,她抬头,瞳色暗深,映着烛火的点点烛光。“吃的,粥,给我。”
第二天晚上,信鸽提前将信息送回了宫门,执刃大厅里,三位新娘,宫家的各位少爷通通到场。前脚,云为衫的身份是真是假才刚尘埃落定。后脚,关于前执刃和少主被杀一事又被宫子羽重提到案上。
贾掌事在殿内指证宫远徴用灵香草替换神翎花,间接谋害了老执刃和少主。
此事一出,殿内满堂震惊,宫子羽和宫远徴两方各执一词,吵得不可开交。
宫尚角提出要将贾管事押入地牢审问,看是否存在栽赃陷害。
而宫子羽则觉得宫尚角包庇之心昭然若揭“人证物证俱在,还有什么好审的?而且你自己说不可偏听偏信,那要审也两个人一审。”
“可以。”宫尚角回答得十分干脆,毫无偏帮,将身后的宫远徵拉出来。“远徵弟弟交给你,你尽情审。”
长老们面露难色,宫子羽显然也没有料到宫尚角会同意。但最意外的是宫远徵,他抬起头看向哥哥,眼圈已经发红。
而从入殿一开始就在神游的陆小蝶,这才感应到了什么,缓缓转头看向宫远徴。
宫子羽冷哼一声,说:“徵宫有太多让人生不如死的毒药。屈打成招,颠倒黑白,不是没可能。”
宫尚角淡淡地回他:“我们用什么刑、什么药,你也可以同样用什么刑、什么药。没有的话,我让徵宫送过去。”
宫远徴莫不吭声,他没有后退。脸色苍白的少年紧紧咬着牙,愣是一个字也没说,只是眼泪最是控制不住,直直流淌下来。
陆小蝶眼睫闪动,张了张嘴。下意识向前迈了一步。
就在事情陷入僵局的时候,跪在一旁的贾管事突然瞪大眼睛,身形一动,衣袖一挥,两枚暗器从他袖口里飞出,朝长老们射去。
其他人尚未反应过来,只有宫尚角眼明手快,从腰间抽出配刀,挥刀打中暗器,殿堂内瞬间炸出浓厚刺鼻的烟雾。
众人四散逃开,陆小蝶愣愣地站着没动,直到腕部一紧,她转头一看,白烟遮盖,只听到铃铛撞击发出的微乎其微的叮当声。
宫远徴刚拉走陆小蝶就后悔了,她又不怕毒,站在原地把白烟都吸光了也不会有事,自己何必拉他,想到此处,他立刻放手,欲盖弥彰地伸手拿出暗器,开始四处张望。
浓雾被宫尚角一掌驱散,等众人追出殿外,贾管事已经倒地,背部是三枚发光的暗器。
宫远徵淡然地耸耸肩:“我怕他逃跑,出手重了些。”
宫子羽恶狠狠地盯着宫远徵:“我看你是故意趁乱下此重手,想死无对证!”
宫远徵:“你好歹也是宫家的人,这种话说出来也不怕让人笑话。我这枚暗器上淬的是麻痹之毒,只是让他经脉僵硬,无法行动,他是自己咬破齿间毒囊而死。”
“一面之词。”
“你把尸体送去医馆验一验就知道了。
“我自然会验。但真相查明之前,你脱不了干系。”
“他刚刚畏罪而逃,难道还不足以证明我的清白?”
三个长老还想斟酌一番,宫尚角却直接开口:“既然现在宫远徵嫌疑最大,那便先将他收押了吧。。。。。。”
宫远徵愣住了:“哥-”
宫尚角抬手阻止宫远徵继续说下去,转而向三位长老行礼:“后面还请长老们派出黄玉侍卫进行调查,若真能证实是宫远徵所为,必不轻饶。”他往前两步,抬起手放在宫远徵的肩膀上,“但如果查明有人设计陷害远徵弟弟,或者严刑逼供甚至用毒迫害。那我必定
让他拿命来偿,无论是谁。”
宫远徴声音低下来,他轻声但坚定地说,“哥,听你的。”
宫子羽:“押下去。”
金繁上前,正要碰到宫远徴的时候,一直默默跟在他身后的陆小蝶突然出了手,她反手一挡,隔开金繁,又迅速抓住了他的手,眼神一改之前在殿内时的平淡,带着点锋利之气
“你要干嘛?”
女孩声音清脆,却是没有诘难之意,语气像是在问些寻常家事,语气单纯带着懵懂的疑问。
金繁试着扯出手臂,却没想到陆小蝶力气大得夸张。
宫子羽上前,“陆姑娘,例行公事,刚才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吧。”
没想到最后解围的是宫远徴,他握住陆小蝶的手腕,将她拉下,讥笑道,“怎么,又是人证物证俱在,要治我徴宫的人一个妨碍公务之罪吗?”
说完他嘴角一拉,瞪了眼金繁,傲慢道,“用不着你们带路,地牢的路我认识,我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