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祭(二十七)
该死的,她!记!住!了!
要是如今这种情况她还看不出思如到底针对的是谁,那她就真的蠢没边了!
毕竟,春.药春.药,从来做幌子和饵料的都是那个被下药的人,它作用的对象,才是真正要钓的鱼……
说到底,犬笙,是被她牵连的。
……
一整个晚上都过得战战兢兢、手足无措,虞白从前在现代学到的医学知识在这玄学世界里根本完全派不上用场,她便只能分外无力地看着犬笙的呼吸和心跳都越来越弱,好似烛芯上那一点仅剩的生命火苗声息渐淡,令人看着都心惊肉跳……
可走廊上根本叫不到人,虞白试了好几次,甚至还往窗外都嚎了好几声,却都被湮没在了这漆黑寂静的夜晚中。
无法,她只好勉强定下心神,分外煎熬而忍耐地捱到了早上,天一亮,虞白就迫不及待地起身想去走廊叫人来。
然而这关押女君的祠狱真是有够随便,设几个阵法不关门也就算了,平日里也是没有人守的。
更甚至,好像因为桌上的糕点和杯中水会每晚白光一闪后自动加满,连送饭来的人都没有了。
上次能把琴如叫出来大抵也是她还没回的缘故。
想到此,不免一阵气馁,但虞白泄愤般踹了旁边的墙壁一脚后,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
她拧眉沉思好一会,终于下定决心般,从腰侧将匕首拿了出来,而后一咬牙,往自己小臂上划了一刀。
滴滴答答的,很快便有血珠落了下来。
虞白控制着力道,没划得很深,选的也是左手不怎么使力的位置,但能一直有血流出来也就足够了。
她痛得脸都皱起来,扬起匕首,往走廊各处都洒了点血珠。
不是说神使吗?不是山神的子民吗?不是很爱护女君们的血液和生命吗?
那她也是女君,虽然是罪女,但也总归有点用吧?
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焦虑和无奈,虞白靠坐在走廊墙壁上,巴巴的等待着。
她必须要再见一次琴如。
不仅是因为无法放任犬笙就这么生死不知地昏睡过去,更是为了他们两人在山神祭到来前的人身安全——思如已经又一次出手了,虞白不甘心自己什么也不做。
血腥味渐渐的浓了,与灰雾一起涌动着变得令人反胃了起来,虞白有些头晕,她已经往手臂上的伤口划了两刀,流出的血量也不少了,但始终没见人来……
好吧,最后一刀。
如果血液召唤的法子不可行,她就再想想其他的出路。
抿紧苍白的唇,虞白平静甚至是有些冷酷地这么盘算着,但也许是倒霉了太久,上天总算眷顾她一回了,这一次刀尖才刚刚挨到伤口,就被一道小小的气流给打断。
啪嗒一声,匕首摔落在地。
随后虞白觉得眼前景象一阵变幻,紧接着琴如那带着火气的熟悉声音就传了进来:“黑如,干什么呢你!”
虞白低眉扯了扯嘴角,她再抬起眼来的时候,杏眸里已经很熟练地积起了一大堆水汽:“……琴如姐,有人要杀我。”
琴如匆匆而来的步伐惊得一顿,她隔空点了几下将虞白流血的伤口封住:“怎么回事?”
“思…如……她,思如…她要杀我啊呜呜呜,琴如姐你要救我啊!”
虞白早在昨天烦琴如的时候就发现了,思如对她使的控制手段果然是会消退的,不仅仅可以随着时间威力减弱,她一直脱敏般反复被控制又被打断时,也会使这效果大打折扣。
是以这次她哭诉着,总算是能完整的说完一段话了。
这显然是个好消息,虞白心中稍定,她抽抽噎噎地将凄惨的手臂举起来给琴如看:“你看!就是她把我害的这么惨的!”
琴如抽了抽嘴角:“少唬我啊,这是你自己割的,吓得我一大早就跑过来……”
“嘤,我要不这样我就见不到琴如姐你了,”虞白闻言也不羞,从善如流地收回手,而后将琴如胳膊一把抱住,就拉着人往祠狱里拽:“但是!但是她想用我那可怜的男奴来害我是真的!要是所言有虚就让山神大人狠狠惩罚我!天打雷劈!”
终于等来了她想要的观众,虞白在琴如确认犬笙只是魂魄不稳、暂无大碍后就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演了起来。
“我也不知我与那思如究竟是结了什么仇怨,她要这样暗害我!”
“…我对山神大人的赤胆忠心真是天地可鉴,是万万不会违背山祐村规矩与女君相残的,我都是因为被那思如给、给……”
“控制”一词说了好几遍都还是说不出来,换了个相近的意思也被掐掉,简直就像是某小绿站里不讲道理的关键词屏蔽,让虞白恼恨又无力。
最终她只好吐出口气,跳过继续道:“总之思如对山神大人怨气颇大,我听闻她口气她是准备要在山神祭上对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