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祭(二十)
”
“我们是互帮互助的朋友关系,没有谁牵累谁的说法,听懂了没?听懂了你就吱一声。”
“……吱。”
“噗呲。”
虞白这回没忍住,她哈哈笑了起来,小屋中的气氛重新变得轻松活跃。
犬笙抬眸一看,正正对上了她托起腮的盈盈笑眼:“天呐犬笙,有没有人说过你好可爱。”
“……”
少年一愣,垂下脑袋不说话了,耳根却在晨曦的照耀下,微微泛起粉红。
乐完,虞白也记得正事,于是趁着时间还有,就将昨晚没来得及说的那个争夺战的经历也说给了犬笙听。
讲述完,她不免有些惆怅地叹了口气:“就不知道为什么,思如她给我一种很危险而理智的感觉,像一匹狼,在冷静残酷的谋划着什么很血腥的东西……”
犬笙闻言,也轻轻皱起了眉:“鬼怪中,的确有一些因为机遇或者执念格外深刻,会慢慢地变得比同类鬼要强大,”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但这些女君应当是被摄取来的生魂才对…按理说不应该出现这样的情况,但也不排除被这个鬼村影响的可能。”
虞白撇嘴:“是吧,好复杂。”
两人警惕着,但提防了一上午思如也没有出现,于是这几个时辰,两人便只好坐着干聊天,和平得简直不像是一个鬼村该有的情节:)
灰雾笼罩的太阳从正中开始往西偏移了,热力和光线一同落下高峰,使整个山祐村开始泛起了凉意。
那是一种独特的,午后烈日下,寒颤顿起的凉意。
虞白盯着屋外的小道咬了咬牙:“算了,不等她了,她这次没来,那应该后面几天也不会来。”
压下心中隐隐忧虑,虞白实在想不出,如果思如并不是图谋这个所谓“逐放之地”的“女嗣”和她的“爆炸”的话,她还能在图谋些什么?
她又有什么,是值得她忍耐算计的呢?
虞白蹙起眉,但偏回头,对着犬笙还是安慰地笑了笑道:“那我走了,你在这好好休息……我与那几个女君约定了五天的休整时间,这几天里,我们应该暂时是安全的。”
……
这次虞白小心了一点,从村口进去没碰上任何女君,但在经过那株老槐树时,她莫名顿住了步伐。
目光被牵引般在那沧桑石碑上停了许久,“山祐村”每一笔暗红色的笔画在注视下好似要活了过来,直到一阵凉风吹过,虞白恍然回神。
而后再不敢轻慢,学着那些女君们的姿势也往西南方朝山神致了敬。
虞白顺顺利利地再一次进了村,这次心态比起昨天来没那么慌张彷徨了,她也更有目标的朝西街快步走去。
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当然信息越多越好,所以哪怕是昨日萍水相逢的那个幽泽,虞白也想找他再“叙叙旧”。
她攥紧腰中短刀,盘算着要怎么问,才能从他嘴里套出这把刀的秘密?以及,他可能的和山神的曾经……
噫,这么一想,这个山神还蛮风流哈:)
耳边是模糊不清的生活吵闹声,听上去与人的生活好似也并没什么分别,只是稍稍有些颠倒罢了。
虞白默想着,她一路谨慎往前,刻意避过了房屋聚集处,是专挑小路走的。
小路不平,荒草丛生,渐渐地,那些隔的很远的人声也听不见了,只有虫鸣咿呀咿呀的在叫。
虞白把手搭在眉弓,远眺确认着位置,也幸亏她是个方向感好的,还会记路,不然这各处几乎大同小异的房屋排列,可真是让人头晕。
“嘻嘻嘻……”
什么声音?
虞白眉一紧,整个人便警惕了起来,正要闪身藏到树后,却见前面的小路里踉踉跄跄走来一个小小的身影。
这身影,还有点眼熟。
虞白定睛一看,这不是幽泽那几个半大孩子中的一个吗?
“嘻嘻…嘻嘻嘻……”
小男孩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开心,笑着跳着,抱着怀里的一个小包裹走上前来,他遥遥看见了虞白,脆声问好道:“见大人安~”
也亏得虞白记性好,她对每个见过一眼的面孔都会存留印象,这下看见幽泽的小孩,便松了口气也走上去道:“是你啊,你在这干什么?你父亲呢?”
想着可以借“把小孩送回去”的名头跟幽泽搭话的虞白态度很友善,她将视线落在小男孩怀里的包裹上,语气温和:“这是什么吃的吗?”
“不是哦,是妹妹。”
两人对视,小男孩对虞白露出个大大的笑脸,那样的热情真诚,简直要把嘴角都咧到耳边去了。
虞白闻言抹了把脸上被晒出的汗,觉得也是自己唐突,便歉意道:“啊原来是妹妹,你父亲刚生的吗?”
“刚生的哦,还很新鲜呢。”
虞白越抹汗,越觉得热,到后来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