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误会
而出,为国家为皇室出一份力。
二公主向辰性子活泼,人也机灵,很懂得察言观色,但在习文练武上的资质也一般,她对这二女儿虽然有出嗣淑王府的愧疚,但内心深处也不是那么地看重,很少过问二公主的日常情形。只是与人谈及二公主的时候,为了让人不轻忽二女儿,她会有意地夸奖二公主表示她的态度。
比起三位姐姐,四公主应辰不仅资质一般,还娇气得很,这让她总觉得这孩子将来就是个纨绔女妹。虽说纨绔也是自己的骨肉,她们萧家上下几代也出了好些个纨绔女妹,她不会因为这孩子是个纨绔女妹便少爱一分,所有公主应得的待遇她都会给这孩子安排,绝不克扣一丝半点。但从骨子里她对这孩子说不上多么喜爱。
因而安澜热情殷切地同她说了好一会儿,她都只是嗯嗯啊啊,没什么有效的回应。
安澜见她反应不够热烈,还以为她是不满意这么两三个月过去了,四公主画画的水平没有丝毫提升。
他有些惭愧,赧然地向她道歉,“应儿还小,臣侍一次没敢教太多,也是臣侍怠惰了,以后臣侍一定更加上心,争取到新年的时候,让应儿能够画个像样的画出来。”
虽说四公主在他这里学画,是没人给他束脩的,他全然是白干活,但既担了嫡父的名儿,明帝又默许了四公主在他这里学画,他便自觉自己身上有一份责任。事实上,自打上次明帝随口评论这孩子的画得比她小时候还要差,他便对四公主学画这事比之前用心多了,每回四公主来玩,他都要在料理宫务空隙找半个时辰出来教四公主画画,不是亲自演练,就是握着小娃的手,手把手地教她落笔用力。
奈何小娃刚刚两岁,资质又平常,很多话都还听不懂,人又娇气,吃不得一点苦,这么两三个月下来,不能说毫无进展,却当真是提升有限。
明帝原本神游天外,及至听安澜这么说,才意识到她的懒怠回应让安澜误会了,她连忙制止自家皇后的自愧自责,她很认真地宽慰安澜道:“澜儿快别这么说,朕觉得澜儿教得很好,澜儿既有爱心,又足够温柔,应儿在澜儿这里很妥当。至于说学得慢还是快,这有什么重要的?她小人儿家,会瞎图乱画已经了不得了,不能要求过高,朕又不指望她将来进入《历代名画记》。”
她这话的意思是告诉安澜她对小女儿没什么期待,安澜不必感觉责任深重,奈何安澜听在耳朵里全然不是这么理解的。安澜以教养奕辰的经验来推测明帝的态度,他知道明帝对女儿的要求是非常高的,想来这小女儿没有继承大位的机会,又资质平常,将来多半文不成武不就,或许明帝是真的期盼小女儿能够以画艺名家。他原本对这一点还不那么确定,现在明帝连《历代名画记》都提出来了,他便认为他的想法是不错的。
只是要培养出一个能进入《历代名画记》的画者谈何容易?他的画技也就堪堪自娱自乐,离名垂画史不知道还有几里远,恐怕他只能教前半程,后面的事还得拜托沈知柔和陈语易。
这么想着他便想到明帝这阵子都没见召幸沈陈两个,不仅没召幸,好像连他们各自的寝殿都没去过。他暗暗诧异,陈语易也就罢了,本就不大兜揽天子,房帷间的恩宠一般,沈知柔之前可是很得宠的,近来身体也愈发好转,怎得明帝竟跟想不起来这个人似的?
难不成他家月儿真像他判断的那样,是个极易对男儿心生倦怠的女子吗?
安澜内心波澜起伏惶恐不安,面上却是全然不显。此时持盈已经进过了汤汁,他将四公主的乳父挥退了,自己抱着持盈也去往宝座上落坐,又从客儿手中接过拨浪鼓,自己给持盈摇动拨浪鼓,命这客儿拿起另一柄大团扇给明帝和四公主打扇。
如此,安澜和明帝两个各坐一宝座,手上各抱一小娃,身侧又各站着一个扇风的侍儿。两个相视而笑,互相指着对方怀里的小娃跟对方闲聊,都觉得这样的幸福是她们之前从未体会过的。
明帝还感慨道:“辰儿小的时候,没有与辰儿年龄相近的皇子,朕总遗憾不能同皇后一人抱一个,感受女男双全的快乐。后来终于得了个乐乐,再后来安安也出生了,可惜朕忙着征讨三国,几乎没有功夫多抱抱他们。今日算是把当年的遗憾给补上了。”
安澜听她这么说,也觉得感慨,他的乐安出生之后,明帝忙着征讨三国,根本没工夫多加陪伴,像这样同明帝像民间妻夫一般一人抱一个小娃彼此亲切交谈,当初根本做不到。
昔日未曾有,今朝方觉贵。
他很配合地冲着明帝点头:“女男双全,妻夫相对,这本就是世上最大的快乐,更值天下一统,八荒无事,雨顺风调,万姓和熙,臣侍有幸,得与陛下同享此太平,同享此欢乐。”
他这话说得既真情实意又极为合乎皇后身份,明帝大为嘉许,她想他是这样贤德又这般懂她,她把修长有力的右手从座位侧方伸出去,递于他:“澜儿慈爱众幼,宽容后宫,朕得澜儿,亦是三生有幸。”
“陛下”,安澜听她当着侍儿们这么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