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小就是他们两个一起长大。阿姊永远当个公主不好吗?他是她的弟弟,难道还会苛待她不成?为何非要争个高下,更何况她应当明白这已经不是皇姑姑在的时候了。
“不,你凭什么说这话…当初明明并不是你!”谢婵的未尽之意很明显。在宫中她还是克制了许多。
树下的两个人一个眼眶微红,另一个也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树上的人倒是玩的开心,溯洄和九言同在暗卫营训练,自然知道彼此的性子,各自的主子相互看不顺眼,这两人倒是暗暗发力互相用飞叶攻击对方,自然也不敢闹出太大动静。
今天应该是打不起来,溯洄大概瞟了一眼下面的两人心道。
莫名其妙的觉得委屈,谢婵不想在他面前显示自己的软弱,想要掉头就走。
谢然拉了她的袖子,神情却有些无奈递给她一张帕子: “给,你这眼眶红的不行,不知道的还以为父皇责骂了你。”
明昌更加生气了,今天父皇可不就是责骂了她!还不是为了面前的这个人!明明他根本不如自己,她现在丢人的就像红了眼的兔子,面前的人倒是安然不动气定神闲。
明昌此刻又羞又气。
感觉自己落了下风。
接了那个帕子沾了沾眼角,然后就直接扔向面前的人: “不要你假好心,你现在一定很得意吧。”说完气势汹汹的走了,哪里看得出刚刚还委屈的哭了。
谢然很无奈的捡起刚刚她扔下的帕子,身边的小太监看着太子的背影,一时有些愤愤不平有些想要讨好这未来的天子,便说: “太子殿下,这帕子交给奴婢清洗吧,这公主殿下实在是太过放肆,竟然连您都不放在眼里。”
这声音刚一出来,树上把玩着刚刚那个罪魁祸首向他扔来的树叶的人,神情微微顿了下似乎有嘲讽的笑意流出,挑了挑眉看向那个献媚的小太监。
果然,下一刻。
谢然才拾起那条帕子,上面沾了些灰尘。上面似乎有口脂的痕迹留下,他手指轻轻的捻了下,似乎很自然默默地将其揣在口袋中,然后转身。
“啪!”一个清脆的巴掌冷不丁的扇下来,那个小太监先是不可思议的震惊,而后才反应过来立刻跪地求饶。
“你的嘴太多余了。九言”他喊了一声看热闹的人,九言立刻会意将其拉下去,没给那人继续说话的机会。
九言微微叹气,这人实在是不知死活。无论怎样,那两人之间的事情外人永远不必插嘴,这么多年他也看不清楚主上如何想的,即使是陛下也不会动摇主上的意愿。
可惜总有人喜欢挑事儿。
此刻谢然的心中还在回忆她的一举一动。多久了?似乎,她不曾对自己流露出这样的神情,偏偏有人煞风景,真是糟心。无论如何都和自己一起长大,父皇还没有登基的时候,那时她总是会牵着自己的手,如今她却偏偏一眼都不想见到自己。
“阿姊…”
在这空旷的园中,只他一个人站着像是呢喃,又似乎是期待回应。然而曾几何时的那一句“阿然”,已经变成了许多“太子殿下”像是谦卑,又似乎暗含嘲讽。
***
园中的一角黄色的龙袍一闪而过。
李英看向面前的昭帝,却不敢说一句话。
然而,那人威严的声音像是问话又似乎是一种肯定: “太子的心还没定下来。”
李英想要揣摩其中的情绪,却模模糊糊的拿捏不住。
愈发不敢轻易出声。
昭帝似乎又笑了声: “看着他们,我倒是想起了自己。”
这话更不敢接了。
昭帝也没指望这人能回他句什么话。
他明白这两个人的性子,谢然还是不够果决,而谢婵却始终心有不甘。
***
第二日
“季侍郎,来和朕下一盘。”昭帝面上带笑,似乎心情不错。然而身旁的李英却知道刚刚陛下的棋局下的很乱,直到季乾学来的前一刻,昭帝才收敛了气势。
看来要问的事情不简单。
李英看了眼色,自己下去了。
此刻偏殿只剩下昭帝和季乾学。
“季侍郎可曾有过疑问,为何朕偏偏挑中了你?”黑子出手,挡住对面的攻势。
“能得陛下青眼是臣的幸事。”谨慎应对一子。
“呵呵,这话朕倒是听得有些腻了。也罢,这问题倒是朕问的不好。”黑子慢慢悠悠似乎并不着急。
然而昭帝却转到一个话题,令季乾学有些摸不着头脑。
“爱卿知道坐山观虎斗,可是如今怎么才能让场面好看起来?”一子杀气凌厉,暴露弈棋之人的心境。
季乾学不知道昭帝心中暗指什么,只能根据目前的形式猜测。北境打仗许久,应当是有些拖延了,邻国虎视眈眈必然想要借机挑衅,此刻最好的办法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