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不如多学几日礼义廉耻,洗洗骨子里的傲慢无知。”
到底是好面子的年纪,被敬重的夫子斥责无礼,沈行喻的脸涨得通红,再开口时便有些不管不顾,“可若是往常,他们见我该下跪行礼,今日不过砸了几颗瓜子,我不明白夫子为何动怒,因这点小事就将我赶去书院!”
“世子殿下说的极是,”萧南山不怒反笑,只是其中嘲讽意味更甚,他起身站定,“照规矩,我无功名也无官职,一介草民,见殿下时也该跪下行礼,不如今日我就将此前缺的礼都补齐?”
在他注视下,沈行喻瑟缩了下,强撑的不逊刹那土崩瓦解,只余悔意。
沈行喻倏然跪了下去,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他眼中竟带了泪意,“夫子,是我错了!”
“殿下称我一声夫子,可认我是你的老师?”见他跪下,萧南山脸上没有丝毫动容,依旧是淡淡的。
沈行喻垂首,眼见已经失了所有傲气,讷讷道“您是我的夫子,自然也是我的老师。”
“殿下您呢?”萧南山偏过头,看向沈维楠,“殿下自称林楠,是林家小公子,那么在云息镇的这段时日,殿下可认我林家兄长的身份?”
置身事外的沈维楠揪紧衣角,压下心中狂喜,忙不迭地点头,“认的。”
“既然你们都认,那么在云息镇的这段时日,便由我来管教。”这大概也是中州将两人送到云息镇,送到真鹿书院的初衷。
萧南山让怀人取来戒尺,真像个书院夫子那般,对还未起身的沈行喻道:“伸出手来。”
沈行喻哪敢造次,忙伸出手来。
“今日你轻慢无礼,言行无状,便打十戒尺,望你引以为戒。”
沈行喻抽了抽鼻子,乖乖挨了十下。
打完沈行喻,萧南山站在沈维楠面前,淡淡道:“伸手。”
自觉沈维楠与自己身份不同,且他今日并未犯错,沈行喻小声道:“夫子,错的是我,阿楠今日什么都没做。”
“什么都没做就是最大的错。”萧南山看他,“眼见同伴误入歧途,听之任之而不责罚规劝,这就是你的错处。”
迎着他的视线,沈维楠只觉得自己的小心思被彻底看透。
他虽贵为皇孙,可皇子皇孙何其多,况且他与父亲母族皆不显赫。
直到陛下病重,中州形势巨变,他的身份水涨船高,这才被父亲送来了这里,也终于知晓自己此行的目的。
他伸出双手,“我愿受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