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淮空
水泥过段时间便会开始试验,工厂也在今日开工,到达江城的难民也各有安排,种在地里的作物都在茁壮生长。
但要想维持这些,必须要有金钱的支持。
剩下的钱虽还能坚持一段时间,名下的产业每月也都有进账,但如此花销下去,定会入不敷出。
是时候该琢磨出其他赚钱的法子了。
她特意问过,这个朝代已有肥皂,只是比较粗糙,且只有稍微富贵一点的人家能用得起。
她可以将肥皂做得更精细,再配上一定的营销手法,将东西卖给有钱人。
不止如此,其他新鲜好看又稀少的物品,在这些人中想要卖出高价,应该不算难。
据叶青黛所知,一些较大的城镇里,富商与官员生活都极为奢侈,被层层剥削的只有生活在底层的百姓。
赚他们的钱,叶青黛一点都不会觉得不好意思。
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个赚钱的办法。
盐。
现在的盐即便再好,也总会泛着淡淡的黄,若有纯白如雪的盐开始售卖,定会有人抢着购买。
只是盐涉及的利益实在太大,需谨慎一点。
她吩咐车夫回去,车夫应下,马车当即动起来。
在马车的摇晃中,她开始昏昏欲睡。
马车驶近城门,有段路离难民的临时居所将近,人一多,不可避免的有些嘈杂。
她耳边传来隐隐的哭泣与说话声,同时,车夫勒紧缰绳,马车被迫停下。
她打开车窗,往外看去。
一个浑身衣物破烂脏污的人站在马车前,身高中等,身材消瘦,头发打结成块,露出来的肌肤不止脏污,还带着新旧叠加的伤,看着格外凄惨。
即便隔着一段距离,她也能隐约闻到飘过来的味道。
这人像是从泥里打过滚,光从外表去看,压根分不清是男是女。
叶青黛只注意到,这人的眼睛很漂亮,还带着股倔强的野性,像是山坳里的狼崽子。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撞,那人问道:“你是惠安郡主?”
他一开口,叶青黛才知道他是个少年。
她眉毛微挑:“你怎么知道我是谁?”
她今日乘坐的马车平平无奇,没有其他装饰不说,车厢也不宽敞,只需家中小有资产便能置办。
叶青黛有些好奇,她方才未曾露面,少年是怎么知道她乘坐的马车是哪辆?
更何况,看少年的模样,应是今日才至江城,还未来得及洗漱,领取新衣。
见叶青黛承认身份,那人扑通跪下,再重重磕头:“求郡主救救我娘,我愿当牛做马,一辈子听从郡主指派!”
这一磕头,真实在。
叶青黛心中冒出这个念头,接着,少年又是一个接一个的响头磕下来,磕的她头皮发麻,阻止道:“我不一定能帮你,但你可以说说你的情况。”
“你走近些说吧。”
少年直起身子走到近前,鲜血从他额头流下,他脸上没有半分痛楚,道:“家乡受了灾,我听说康王与郡主心善,便往此处来,在路上,母亲为了省下口粮给我和妹妹,身体虚弱染病。”
“大夫说,要想医治,也许需要上万两。”
他口中的母亲与妹妹在不远处,女人瘦的厉害,脸颊微微凹陷,气色灰败,出气多进气少,再不医治,只怕真的要一命呜呼。
叶青黛虽派了大夫给难民免费医治,但医治的程度也很有限,超过一定数额,便不会为其继续医治。
关于此条规定,很少有人不服。
能免费看病已经很好,就算只给一口吃的,就比其他地方的管理者要好。
像少年口中所说的上万两,自然不可能为他母亲继续医治。
叶青黛眼尖的发现,这三人穿的衣服布料并不差,最起码,普通百姓买不起。
只是由于太脏,一般人发现不了。
他语气十分笃定:“我知道这笔钱不少,但我可以给郡主创造相应的价值。”
叶青黛很慢的眨了眨眼:“你会什么?”
“我会武,骑马射箭,刀剑都行,会弹琴,也会医术。”说着,少年压低声音,“也会制毒。”
制毒啊。
她的指尖轻轻点了点窗台:“你母亲会不会认字,亦或是刺绣绘画?”
少年一怔,旋即回答道:“都会,我祖父原是读书人,家境过得去,将我母亲教导的极好。”
“我会安排人去医治你母亲,等你母亲恢复大半,你再来王府报道。”
抛下这句话,她合上车窗,让车夫继续往前。
耳边再次响起磕头声,少年用沙哑哽咽的声音道:“多谢郡主,从今以后,我商淮空的命就是郡主的了。
叶青黛扶了扶额,即便在这里生活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