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十二个!(下)
我总觉得,狱寺和他姐姐的相处模式有些奇怪。明明这两个人都关心着对方,但中间却又像隔着什么无法逾越的东西,让他们不约而同地将这份关切藏了起来。
所幸,亲情是有声音的,即便缄口不语,它也能从眼睛冒出来,让人不至于一点儿也觉察不到。
“真好。”我悄悄对系统说,“大家都还有留在这个世间的羁绊。”
【良心发现了?小阿泠】
自从我拒绝了系统一百积分的交易后,它就对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说话也逐渐往谜语人的方向上发
【劝你别小看自己,也别小瞧我们对好感的界定,好感度可不仅仅是虚假而冰冷的数据】
“可我哪管得了自己的身后事呢?”我不接它的茬,无赖地结束了话题。
时间过得很快,吵吵闹闹间,午休时间就要结束了。沢田纲吉还在着犹豫要不要稍微留下来照看一下无法说话的狱寺——
是的,自从我大方的表示就算狱寺脾气不好还总是吼我,他也是我的1/12了之后。这人就一副精神恍惚的样子,就刚灌的热水也毫无察觉地一口闷了下去,现在成功被烫得说不出话来了。
“唔、十,唔?女,唔???”
“算了,你还是别说话了。”我两只手捧住狱寺的脸,细细观测了一下他的表情,替他翻译道,“他想说给十代目添麻烦了。”
“但是他现在想一个人静静,大家都回去上课吧——不过泠也留下来没关系。”
闻言,狱寺立刻红着脸挣扎了起来,他眼神躲闪,虚弱地反驳道:“你在胡说什么啊?根本没有后面那句吧!你也给我回去上课!”
“请别质疑我的翻译水平。”我煞有介事地补充道,“你刚刚明明就有这个意思的,只是被点破后不好意思了而已。”
“......都说了没有!”
“好吧,你说没有就没有吧。”我摸了摸狱寺的头,“那隼人要乖乖躺着哦,等我们放学来接你。”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最开始狱寺还会红着脸抖掉我的手,但现在他已经能很自然地接受这种程度的触碰了。或许也只是难得的病弱让他失去了防备,狱寺拉起被子盖住自己的脸,只露出那双闪烁着动人湖光的绿眼睛来。
被子里传来他闷闷的声音:
“说什么乖乖的啊,这句话应该我说你才对。总之,这家伙就拜托给十代目了。”
唔、是多么可爱的病弱限定版狱寺——
如果不是为了下节家政课能吃到可爱女生做的蛋糕,我几乎都要留下来调戏(照顾)他了!
看到狱寺露出那样湿漉漉眼神的机会实在太难得,难得到了当我已经坐在满是蛋糕香气的教室中,都能分出几缕心神给他的地步。
“月见山同学是在担心狱寺吗?”
“唔?”我偏头,说这话的沢田纲吉似乎有些紧张,他一只手不自然地揪着衣角,我甚至能听到指关节因用力过度而发出的轻微爆响。
我盯着他瞧了一会,那双清澈的眼睛几乎能看见我的影子,带着点兴味,我语气自然地转移了话题:“说起来,阿纲,这么近和我说话真的没有关系吗?笹川同学好像正捧着蛋糕在看你欸。”
“噫!抱歉,是我靠太近了吗?”听到“近”这个字后沢田纲吉条件反射地后退了一步,他甚至没有在第一时间转头看笹川京子,“那个,我不是......”
我轻笑,这一瞬间,沢田纲吉显然已经完成了某种模糊的预判:“既然你不吃的话,那我就要向可爱的京子酱要了哦~”
可是下一秒,我的余光便瞥见碧安琪动作敏捷地换掉了京子手中的蛋糕,她冲我摇了摇头,而后迅速地消失在了人群中。
等等,不会这么不巧吧。
我心头突然久违地生出了些不妙的预感,果然——
“拼死也要阻止月见山同学吃下有毒的蛋糕!”
又是熟悉的爆衣文学,我甚至还能听到周围同学在押注沢田纲吉今天内裤的颜色,教室里充满了快乐的气氛——直到沢田纲吉一口气吃完了所有女生的蛋糕。
替别人尴尬的感觉虽迟但到,我强忍着逃跑的冲动,再度觉得现实主义的我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阿纲你也太过分了吧。”眼见沢田纲吉头顶的火焰逐渐熄灭,我指控道,“已经两次了,我是真的很想尝尝碧安琪姐姐做出来的东西!”
“等等!月见山同学你居然是看见了才想要去吃的吗?你对碧安琪做的东西到底有什么执念啊喂!?”
“如果吃了的话,大概会出现幻觉然后死去呢。”我稍微构想了一下,露出了个甜蜜的笑容来,“听起来不错。”
闻言,沢田纲吉瞪大了眼睛,他的瞳色太干净了,总会让我想起放在窗台上的那一罐玻璃瓶装的橘子味硬糖,阳光会在透明糖纸上折射出璀璨的五彩色光芒,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