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它的诅咒。”

他看着巴克斯接过项链，缓缓闭上眼睛。这种感觉很奇怪，汤米·谢尔比想，他以为自己只是试探性地对这种力量伸出了手，但又像是对另一个他无法理解的世界敞开了前门。

晦涩的咒语从她口中流出，声音很轻。音调其实有些夸张，但并不至于令人发笑。她大概一连念了七八句，手中蓝宝石项链开始疯狂地晃动，几乎从她的手心中飞出去。

一串烫金的字符凭空出现，环绕在蓝宝石周围，不断有浓黑的雾气从蓝宝石中散逸。接触到其中一缕雾气，汤米·谢尔比只觉得心里生出一阵烦躁，种种负面情绪甚至出现得一点也不突兀，像是原本在他心中扎根发芽，几经灌溉，此刻才露出面目。

“不用担心，这对你们几乎无害。”巴克斯小姐睁开眼睛，看着在驱赶黑色雾气的谢尔比们，她对汤米补了一句：“你会觉得有些不好受。虽然你没有戴上过它，但我想你是把它带在身边的，这足以让它对你产生影响。”

汤米·谢尔比的表情很难看。从他获得着颗蓝宝石起，不过就是两三天的时间。这颗宝石如果被戴在格蕾丝身上会有什么后果？光是想象这一点就让他格外愤怒。

巴克斯小姐将蓝宝石项链拿近，仔细地读着其上方滚动的烫金文字。过了一会儿她才出声：“它的确被下了诅咒，无论是谁戴上这颗蓝宝石，它会让她死于非命。”

亚瑟·谢尔比对她的态度变得小心，他有些神经质地摸了一把头发：“死于非命？”

“如果你对着一个朋友玩笑般地挥舞刀具，却发现它对准了朋友的胸膛，那样轻易地绕过胸前的肋骨，直直刺、进心脏。我们称它为死于非命。”巴克斯小姐说道：“在神秘的领域，概率有时只是玩具。”

“你能解除这个诅咒吗？抹去，消除，随便你怎么称呼它。”汤米·谢尔比的脸上不再有愤怒，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平静的，思考的神情。亚瑟和约翰对这种表情再熟悉不过，他们知道有人将要为此丧命。

“我需要把它带走研究。”巴克斯小姐回答：“我无法给你承诺，这是很复杂的…”她反应过来，吞掉了将要出口的词。“如果你允许的话，我得走了。”

汤米·谢尔比点头：“你知道在哪里找我。”

巴克斯小姐戴上斗篷，向他们行了一个奇怪的礼节。下一刻她的身形四散在空气中，如同一滴墨水坠进海洋。

约翰·谢尔比瞪大眼睛：“我是认真的，这女人到底是什么人？”

“他们自称巫师。和我们几乎没有往来。”汤米回答。

亚瑟·谢尔比拍拍迈克尔·加里的肩膀：“你看起来像是丢了魂，男孩。听我说吧，杀过人的女人是不能娶回家的。”

约翰·谢尔比立刻反对：“你怎么知道？”亚瑟偷偷将约翰的酒杯拿起来：“你们没有看她的眼睛吗？那是杀手的眼睛，她看上去是年轻貌美，但说不定沐浴过九十九个女孩的鲜血才换来这些。”

迈克尔·加里喃喃自语：“那又怎么样？我们也夺走生命。”

“说到这里。”汤米·谢尔比掏出怀表：“我们也有要做的事。我们的巫师女孩解决诅咒，我们解决将那块该死的宝石送给我抵债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