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风遥应该不会在意这等小事
余书瑶嘿了一声,拍案而起,“你小子怎么说话的,读书人的事情,怎么能叫偷呢!再说了,好学是好事,不羞耻,不羞耻。”
她换上新烛,用绣花针挑了挑灯芯,让香烛燃得更明亮些。
简陋的茅屋,陈设少得可怜,墙边靠一张榻,床边有一张小小的案桌,比起顾风遥的书室,相差甚远。
算了,毕竟人家是教书先生,除了每月的束脩,笔墨纸砚学堂里都会提供。自己就不一样了,穿来之前,原身都是靠着爹娘接济,穿来之后,还没等她自力更生,就入了牢狱,这几日吃的也都是牢饭。
余书瑶感慨,唉!穷,太穷了!
方才看他案上有多余的墨宝就拿过来了,想来顾风遥也不会在意这等小事。
余书瑶一边听两系统说话,一边翻开借来的书,啧啧称奇,不愧是读书人的书册,一旁的留白处满满当当,写满了注词见解。
她看得有些费力,毕竟前三分之一的人生都是看现代字体过来的,突然开始读古文,有些吃力也能理解。
读着读着,她开始烦忧起吃饭问题,种田发家太慢,况且身上的伤还没有养好,看来这几日还是得去叨扰顾风遥,余书瑶心态十分好地想,顾风遥应该不会在意这等小事。
坐在侧屋执笔书写的顾风遥皱眉,伸手关了窗,只觉得今夜的风有些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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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余月过去,余书瑶身体好了大半,这天她起了个大早,先是去厨房转了一圈,发现果然是穷得揭不开锅,最后决定用顾风遥学堂里发的面粉做两碗疙瘩汤。
顾风遥是昨日回来的,他平日里都在城里的学堂教孩童读书,只有闲暇时才会回来,算下来一个月也就回来住那么个一两次。
吃完自己的那份后,余书瑶回忆了一下脑海中为数不多的记忆,边走边问路,终于来到了一片荒僻的田地前。
余子陵是猎户出身,从前都是靠着鹿鸣山上的猎物生计,不懂种田。李怜娘更不用说了,娇生惯养的小娘子,没做过重活,哪里能吃得种田的苦。
这块地是村长夫妇开垦出来的,后来当做嫁妆给了怜娘,不过他二人去世之后,这块地也就渐渐荒废了下来。
余书瑶站在田埂上,望着中间那块杂草丛生的田地,又看了眼毒辣辣的日头,这事整的,愁人。
就在她想着怎么下手的时候,田埂那头慢悠悠地走过来一个妇人。
这不是村子东头罗寡妇吗?
余书瑶还没开口,罗寡妇那道大嗓门就先嚷嚷了起来,说出来的话也不怎么好听。
“哎呦喂,今儿这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竟然在田地里头瞧见窈娘子了,真是个稀奇事啊。”
“不稀奇不稀奇,”她心脏强大,不怕刺,余书瑶笑着走过去套近乎,“罗大娘,这旁边的地是你家的吧,这地翻的可真漂亮啊,整整齐齐跟豆腐块似的。”
罗寡妇一听这话,狐疑地看了两眼余书瑶,猜不出她此番举动的用意,一板一眼中带着洋洋自得,“那是,我日日都来这田里犁地除草,可不比你家这块荒地看得舒坦。”
余书瑶:……
自夸就自夸,怎么还搞拉踩!
她手上捏着福袋,里面装着系统之前奖励的一百粒优质种子。
“罗大娘,咱村犁地都用什么工具啊?”
罗寡妇斜眼瞟她,看了眼日出方向,觉得古怪,往日里这余书窈见着她都是避着走的,怎么今日这么不寻常。
“咱半月村是出了名的又穷又困,哪有什么工具?一个人带一把锄头,早上出去晚上回来,家家户户都这么干。”
罗寡妇嗤了一声,“耕牛那是稀罕物,有钱人家才能用得起,我们这些小民小户只能靠蛮力。原本你家也有头牛,你娘为了你,生生卖出去了,你说说这叫个什么事儿。”
现在开垦来不及了,看来犁地这事暂时没戏。
“罗大娘,你看这样行不行,你跟我合作……合种一块田,作物成熟之后,收成五五分怎么样?”
余书瑶想着怎么也是金手指给的优质种苗,种下去收成应当不会差到哪去,就是这样一来,五五分成,收成直接少了一半,有点亏本。
“什么!我说窈娘子,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成日里不三不四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还把主意打到我家田地上了!你当老娘是好惹的吗!”罗寡妇横眉冷竖,叉腰骂道。
余书瑶不怕她,她也不生气,拉着罗大娘走到树荫底下,把手里的福袋拎起来晃了晃,“罗大娘你听我把话说完嘛,我这里面装的是上等的种子,发芽率能达到这个数。”
她用手指比划了数字。
罗寡妇不识字,看不懂余书瑶比划的数字,推搡着她就要走,“什么发芽率上等种子,听不懂听不懂,诓骗三岁小儿把戏,去去去,别耽误我干活。”
村里头谁不知道余书瑶成日靠着爹娘接济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