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网
么敢?”
“别动!”井肆蹙着眉头,脚上的力道加重。
李江恍若未闻,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对着苏莯叫骂,恨不能上去将她大卸八块。
“无名无姓,自然是谁捡着的就是谁的。”苏莯起身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先把他拖下去吧,夜深风寒,可不能叫大爷大娘们因为他凉了身子。”
井肆点头应声,扯住绑住李江四肢的麻绳便向他小院拖去。这人还有用处,暂时还不能将他放在外面自生自灭。
井肆的动作算得粗鲁,李江在地面上摩擦,划过路面零碎的石子,还没走出一段,露在外面的皮肤便被划出一道道的伤口,模样凄惨,却得不到众人的半点同情。
“我要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们!你们这群小偷,强盗!”李江好像也没有察觉到自己受伤,满眼血丝地瞪着众人,声嘶力竭地朝他们嘶吼。
“等一下。”苏莯轻唤出声,井肆立马停下了拖拽的脚步。
她三两步走至李江身前,低头看着歇斯底里的人。
方才那番话语是她故意说的,对于李江这种人而言,瓜分了他的银钱与要了他的命别无两样。事实证明,她确实戳中了李江的死穴,才叫他这般歇斯底里。可她依旧被他骂出的那两句话骂的憋闷,她决定再朝着这人的伤口撒把粗盐。
“方才忘记告诉你了,你晨时递向东市的消息虽然被咱们拦下来了,但是作为东道主,怎么能叫客人空手而归?”苏莯嘴角上扬露出可爱的酒窝,吐出恶魔之语,“所以我为东市准备了独门的配方,想来他们不日便会派人来寻你道谢。”
话音刚落,上一秒还叫嚷咒骂的李江瞬间哑了声。
他在此地生活多年,早就将村中人的性子摸了个大概,所以他才有恃无恐,认定就算被抓住了,村中人也不会对他怎样,顶多是被驱逐出此地。
可东市不同,东市最不缺的就是亡命之徒,有的是就叫他生不如死的办法。
想着那些人折磨人的手段,李江面灰败,连着被苏莯收缴瓜分的银钱都不顾了,面色急切地拱向众人,张嘴就想求饶。
奈何他嘴才张开,嘴就被烦闷不已的井肆堵住了,未出口的话尽数变成了呜咽,随后就被毫不留情地拖走了。
看他投来的求饶的目光,苏莯终于舒坦地出了口气。这人毫不在意、理所应当的态度叫她憋闷得不行,终于叫她找着他的死穴,出了口恶气。
内鬼落网,还顺带着坑了东市一把,此事总算是稍稍落地了,晚间的寒风比起白日更加刺骨,苏莯便转身与村民交代了两句,便叫人尽快回屋,以免染了风寒。
为了防止李江抵赖,早些时候苏莯便差井肆去告知了村中众人事情始末。
纵然他们早有心理准备,可李江出口的恶言,依旧叫他们的心理泛寒,气氛多少有些沉重,应完声后便四散回了自家小院,想来需要些时间才能消化此事了。
...
内鬼被抓住,本就不占先机的东市彻底失去的与西市抢买卖的机会。
天刚泛白,蒋家就遣人来领走了这几日新烧的瓷器。
村中众人的烧瓷手艺在这点时间的锻炼下逐渐熟练,甚至有好几个天赋极佳的人已经能稳定烧制出无暇的小瓷器了。这些小瓷器明显更受到来往商人的欢迎,不过一天便卖出了一大半。
西市形势喜人,东市自然就坐不住了,连着好几日都没有探子来打扰他们,想来在专注于制作新的瓷器来抢他们的生意。
听闻了她用假配方坑东市一事,因被召回蒋家而错过了抓内鬼行动的蒋无梭,第二天就就兴致冲冲地加入了前往东市的暗探队伍,美名其曰要去看东市的好戏。
蒋无梭当暗探的日子过得如何苏莯无从得知,但看他回来时吹风满面的表情,苏莯觉得他应该不虚此行。
宽敞的豪华马车里,打探归来的蒋无梭眉飞色舞地地讲着他此行的所见所闻:“你是不知道啊,东市的那几个窑炉全毁了,那群人的脸黑得,跟煤炭有的一拼...”
回了蒋家一趟的蒋无梭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回到村庄之后便一直处于十分亢奋的状态。刚结束暗探时光,凳子还没做热乎,就神秘兮兮地说要带她去个好地方。
以至于现在天才刚亮,她就已经坐上了不知前往何处的马车。
蒋无梭还在手舞足蹈地讲述着此行的见闻,绘声绘色地为她描述东市那群人在窑炉炸了时的精彩表情,还怕她听不懂,挤眉弄眼地模仿了一遍。
“...你到底要带我们去哪里?”从上马车开始,苏莯的耳朵就没清净过,余光撇过不放心跟上来的柴牧,清楚地从他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出了一丝不耐烦。她怀疑蒋无梭再这么念叨下去不说正事,会有血光之灾。
好在蒋无梭虽然智商方面不太行,但直觉方面是非常敏锐的,熟悉的凉意涌上后脑,他瞬间知道柴牧这位大佬被他烦着了,立刻上道地结束了东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