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谈成
苏莯几人离去的脚步顿住,齐齐回身望着恼羞成怒的大长老。
“老夫方才与小友只是开了个玩笑,怎得还当真了,四成亦是能够商榷的嘛,当家的事务繁忙,此时交由老夫来执行便是。”
苏莯眼中闪过惊讶,为了截住这当家,这老头竟直接让了三成出去,都说东市内部暗潮汹涌,这西市中看来也算不得太平。
“无视,今日恰得空闲,就不劳大长老费心了。”蒋枢笑着将大长老的话咽了回去,转身就带着苏莯二人走出了大堂。
临走时,苏莯瞥见那大长老我这拐杖的枯手青筋崩起,方才还布满笑意的脸此刻怒意横生,看起来被气得不轻。
虽不知这老头与蒋家当家有何恩怨,但见他此番表情,苏莯心中暗自是十分舒坦,叫你方才坑我们,气死你个糟老头子。
说是移步他处详谈,实际上就是换到了旁边的大堂,看着与方才别无二致的大堂,苏莯再一次地感叹蒋家的有钱,连着种奢华的大厅都不知一个。
进入大堂,苏莯才看见堂中已然坐着个青年,青年面前的茶水已然失了热气,看情形已经在此多时。
“大哥。”少年站起身对着蒋枢招呼,又将视线放在了苏莯二人身上,“你们就是传闻中大长老的贵客?”
“无梭,不得无礼。”蒋枢轻喝一声,将苏莯二人请到木椅上落座,态度比那大长老好得不止半点,“叫二位见笑了,这位是在下的胞弟薛无梭,不知二位客人如何称呼?”
“在下苏沫,这位是我的随从。”她身负朝廷通缉,还是不露真名为好,免得多生事端。
被说成随从的柴牧瞥了苏莯一眼,不做反驳,默认了这个称呼。
蒋枢笑着又问:“不知苏姑娘是做何买卖的?”
嗯?你都去跟那老头抢生意了,居然不知道他做的什么买卖?
“二位想必也看出我与大长老的关系如何。”蒋枢被她惊讶的眼神盯着也不尴尬,温声为她解释,“本想着只来此看看,没料刚来便听着姑娘与大长老那番言语,才有了在下出言之事。”
蒋枢丝毫不避讳地将蒋家内部不和之事说了出来,着实有些出乎苏莯的意料,又听他是情急之下出言,不由试探道:“那你说的那四成...?”
“姑娘放心,既已出口,断是没有收回的道理。”
那就好,不然又来个狮子大张口的人,她怕是真的要去跟东市合作了。
“你还没回话,你到底是做什么买卖的?”蒋无梭半天没等到他们说重点,指着苏莯大声催促,被蒋枢一个眼神瞥得坐了回去,叫苏莯看得想笑。
“蒋当家,我们是做瓷器生意的,此前与东市结下梁子,想用此买卖向蒋家讨个庇护。”苏莯说着,伸手想掏出瓷瓶给蒋枢一观,却伸手揽了个空。
“?”我小瓷瓶呢?
“方才给那老头看了后,你没拿回来。”柴牧一眼便猜出她想拿什么,出声提醒道。
那你怎么不提醒我?苏莯看向柴牧的眼中带着明晃晃的疑问。
“咳咳”柴牧轻咳两声,将视线转了出去,做出没看到苏莯眼神的模样,他总不能说他也是才想起来吧。
“... ...”苏莯只能尴尬地对蒋枢道,“那个,蒋当家,咱们拿来的为你们一观的瓷瓶落在大长老那了,请允我去取来。”
“嗐,哪用得着你去,等我片刻。”那名为蒋无梭的少年,自听着苏莯说出瓷器生意,眼中的嚣张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听闻此言,急吼急吼地就跑了出去。
不过片刻,就听着一声苍老的怒喝响彻天际,随即就见薛无梭飞快地跑了进来,眼中尽是那种大仇得报的畅快。
... ...她忽然有些好奇这人之怎么把东西拿回来的,居然能把那老头气成那样。
蒋枢看着手中的瓷瓶,眼中划过惊诧,再抬起头时,看向苏莯的眼神中的疑虑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苏姑娘信任咱们,蒋家自不会叫姑娘失望,若有旁的需求,姑娘尽管提。”
苏莯倒没想到这蒋家当家如此爽快,竟什么都不问便同意了此番生意,比那倚老卖老的大长老可强上不知多少。
俗话说,没有对比便没有伤害,有了大长老此前的态度,这蒋家当家在苏莯的心中便是直接被安上的好人的名头。
苏莯又与他确认了部分契约细节,这当家也极其好说话,尽数都答应了下来。
二人都非常满意此番的谈判,待契约拟成,蒋枢更是直接派遣了十多个蒋家的守卫与苏莯一同返回,以示诚意。
待离去之时,苏莯一眼便看到大长老气势汹汹地站在台阶处,看向她们这行人的眼中尽是怒意。
“嘁,不用理会那老头儿,他可不敢拿你如何。”走在后方的蒋无梭顺着她的视线看到了大长老,面上尽是不屑,对着大长老就是扬起个挑衅的笑容,瞬间叫老头儿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