仟·齐天大圣
话班啊,什么乱七八糟的。”
沈砚佯做思考状:“嗯……可能是吧,十年磨一剑,只为了今天,还受用吗?”
黎语一把扯过沈砚递来的纸呼在脸上,扎下脑袋,良久抬起头来:“可是,我还是想听他的声音,偶尔去回想,我发现不能一下子想起来的时候,还是会慌张,我知道可能注定会遗忘,但我记性太不好了,遗忘太快怎么办。”
“忘不了的,你相信我,不论什么时候他在你这里都会有一席之地,只要有一席之地,就不会忘,真的,这事儿我有经验,我姥姥去世七年了,生前老年痴呆她连我妈妈都不记得,但她记得我,她走之后我走不出来,我就在心里找了个地方把她藏了起来,七年过去了,关于她我依然记得,笙笙,人类是这个世界最大的意外,因为人类有心,人的心脏一生能跳动20多亿次,在大脑说出再见之前心脏会不留余力的为你工作,只要心还在跳动,就不会忘记。”
黎语听过太多道理说辞,整个世界都在劝她出走那段记忆,只有沈砚披着大道理的外衣剥开心肺用自己的伤疤告诉她:“去他的世界,做自己,随心去。”
“哭吗?借你一个肩膀还是一个怀抱?”
她摇摇头。
沈砚又说:“或者我给你翻个跟头,耍段金箍棒?”沈砚歪着头笑就像大集上卖的小面人,孩子们都喜欢小面人,就像孩子们都喜欢齐天大圣一样。
这么多年,她还是喜欢无所不能的齐天大圣。
黎语哭着笑,笑着哭,她分不清这会儿流的泪是因为耿耿于怀还是因为释怀,又或者只是因为对面坐着沈砚,这个家伙。
他们又哭又笑活像两个疯子,好大半天才活回“正常人”。
黎语说:“我这十几年,好像一直在被别人拯救。”
沈砚说:“这其中包括我吗?”
黎语说:“当然,你救了我,两次,一次是身体,一次是灵魂。”
她说:“沈砚,我的世界太暗了,我没见过你这般明亮的颜色。”
她说:“我见过你,在梧桐路的梧桐树下。”
沈砚转动手里的树叶,说:“我以为你没看见我,所以把那次忽略不计了。”
黎语惊讶地问道:“你看到我了?”
沈砚点点头:“那天去那边找朋友,我认出了你书包上的挂件,以及你的自行车。”
黎语鼻子不透气,闷声问:“那你知道我盯着你看了好久吗?”
沈砚扭过头来看向前方:“知道,电车是朋友的,车座硌屁股,但我挺住了。”
黎语迷惑:“哈?”
沈砚反而很骄傲:“你在看我欸,我当然得保持住了。”
黎语有些无语:“你知道你那样很帅?”
沈砚:“帅吗?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做一幅你眼中的画,应该是静态的,周围随便动,我和你的目光静止就足够了。”
黎语在这话里听出些许肉麻:“咦~你真的没有去进修吗?我是说,说话。”
沈砚叹口气:“不是说了嘛,我专门去学的,十年磨一剑。”
“啊,够够了。”
“我还没有发挥全力呢。”
“可以了可以了,”黎语松口气,“怕了你了。”
沈砚才收起那份不大正经。
“你呢?你现在在哪儿上学?”黎语问。
沈砚:“我?我很好啊,现在在附中。”
“安大附中?”
“嗯,离一中不远,我在附中附近租了房子,自己住。”
“你不需要照顾嘛?”
“高一开始我就自己住,我学了散打和跆拳道,练了拳击,我爸妈很放心我自己住。”
“自己做饭?”
“对,我厨艺可好了,有机会让你尝尝。”
“真好,自己生活。你学习应该很好吧?”
“马马虎虎还行吧,怎么?需要家教不?一对一,给你打折。”
黎语摇摇头:“谢谢您的好意,暂时不需要了,我要和我的生死兄弟共进退。”
“生死兄弟。”
黎语又把她和杨洛干架的事情给沈砚讲了一遍,沈砚笑的差点仰过去:“我知道你们打的那群人是谁,二十八中的,杨洛我也知道,一块儿打过球,我当和他一起扬名的是谁呢,原来是你,优秀啊。”
“扬名?什么扬名?”
“你们打的那群人自曝的,扬言说要报仇,正招兵买马呢。”
“什么玩意儿,有没有点行业道德,说好了到此为止的,人品不行啊。”
“确实不行,哎,需不需要武术指导,打折哦。”
黎语拧巴着小脸,有些纠结:“你很缺钱吗?”
不想沈砚很认真地点点头:“缺,我跟钱最过得去,闻着味儿都觉得香,米饭能多吃好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