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铃
水晶吊灯光线转为了幽幽的灰蓝,阮宁在电影界面翻了半天,许明瑞来时电影已经正式播放,画面里是断壁残垣间的荒凉景色。
“这什么电影。”
“叫最后的盛宴,”阮宁顿了下,“是部犯罪片,讲的是警察千里追凶的故事。”
许明瑞目光幽幽:“……”
阮宁心虚地撇开眼,抱着沙发抱枕的手微微紧了紧。
倘若姜如枳在场,一定会狠狠戳她的脑门,两人独处不放浪漫爱情片放警匪片,但是她跟许明瑞待在一块,大脑就像当机了一样,放点凶险刺激的电影还能冷静点。
电影画面转换,画面血腥而暴力,阮宁始终没看进去,犹豫了很久终于开口,“我听说……你出过车祸?”
“早就没事了,”许明瑞顺着她的视线往下,目光在裤腿上扫过,轻描淡写,“那时候正准备回学校,在路上时出了点意外,不过现在已经好了。”
“后来上微信,发现你把我拉黑了,我以为你生气了,不想见我了……”
屏幕亮着悠悠的荧光,照映在阮宁脸上,她死死咬着下唇,想辩驳的话如鲠在喉。
过去的记忆在脑海里如走马灯般闪过,纷乱的画面重重叠叠,最终只有和许明瑞相处的瞬间,分外深刻。
“其实我大一就来过你们学校,还打听到了宿舍楼,正巧是夜晚,楼下铺满了蜡烛玫瑰,说是有个体育生要跟你告白,嗯,那天苏航也在。”
许明瑞说得委婉,目光清凌凌的,从坐下起他的视线就一直若有若无落在她身上。
阮宁心脏砰砰直跳,眼睛在昏暗的光线里泛着光,她记得那天,急急地解释,“我跟苏航没有关系,只不过是那天我生日,他来我们学校这边帮我庆祝,有人来纠缠,就挡了一挡,熟悉我的人都清楚,我和他只是朋友。”
“我知道。”
许明瑞静静地说,但他确实被妒意冲昏了头脑,后面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去见她。
有一次经过余州大学,没忍住还是进了校门,但没有去专门找她,学校中心有棵参天大树,枝繁叶茂,树冠蓬盛,一年四季都常青着,他在那棵树边的石椅上,坐了很久很久。
他临走前把那棵树拍下来,换成了微信头像。
许明瑞半天没有说话,目光望着电影屏幕,忽然开口,“我想做你身边的一棵树,宁宁。”
可以长久地陪伴她,注视她。
话音未落,许明瑞眼前一暗,唇角有温温凉凉的柔软一触即离,阮宁怀着羞怯起身,还未来得及闪开,就被一把拉了回来。
许明瑞左手护在腰后,右手扣住她后颈,稍一用力,加深了这个吻。
他其实很后悔,回去后的每一天都在后悔。
她是明珠蒙尘,在高中时本就难掩光芒,进入大学后更是大放异彩,像夏季香气清淡的栀子,无声无息地,进入他梦里多少次。
好像不知什么时候起,就渐渐割舍不下了。
气息交融、缠绵,空气都在升温,阮宁几乎喘不上气,整个人挂着他身上似的,手撑在他腰间,薄薄的衣衫面料下腹肌精瘦有力,她无意识地摸了一把,随即便感受到身下人的呼吸粗重了几分。
“唔,不好意思……”
阮宁想道歉来着,可撒手时身体跟着一滑,惊呼中又按了上去。
许明瑞眼神越发暗沉,他呼吸也有几分紊乱,“故意的?”
阮宁刷地一下,脸颊变得通红。
许明瑞闷声低笑一声,再度扣住她柔嫩的藕臂,一把将她扯进怀中。
浮浮沉沉,跌宕起伏,意乱情迷之际,身上的衣服都只松垮勉强挂着,阮宁还想伸手去解他的腰带,被许明瑞一把按住,他嗓音低沉沙哑,仍是极力维持着冷静,“家里没有。”
“没关系,”阮宁还想继续作乱,双手手腕被大掌牢牢扣住,按在身前。
许明瑞意志坚定得可怕,狠狠闭了闭眼,再度睁开时又恢复了清明,“真的不行。”
“还说不行,”阮宁哼笑一声,目光灼灼地盯着他通红的耳根,“我内衣扣子都被你解开了。”
许明瑞难得气闷,又似懊恼,“……对不起。”
“别说对不起,”阮宁小声嘀咕着,拉着他的手腕,往衣下伸去。
许明瑞额上青筋微微凸起,双目发赤,只重新把她揽进怀里,薄唇从眉眼流连到下巴,再顺着往下,到最后阮宁身上几乎每一寸地方都被他品尝过了,雪白的肌肤透着淡淡的粉嫩,是被人狠狠爱抚过留下的印记。
直到忍无可忍许明瑞才松开她,匆匆往浴室而去,阮宁也累得精疲力尽,无力地半靠在沙发上,看着早已播放完毕的投影屏。
等到许明瑞带着淋漓的湿气回来,泾渭分明地在沙发另一段坐下,阮宁看着他,许明瑞也看过来,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错,一触即离。
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