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陷
只等着她在无知无觉里被彻底渗透,方便他故技重施,食髓知味。
但手上这碗热汤着实醉人,厚重的浓香比陈年烈酒更具有杀伤力。
简汩妄的汤碗很快便见了底。
她将碗搁置回桌上,人跟着朝后一仰,只觉得舒坦。
楼逸唇角始终勾着,却没再进攻。
等到她显出那副餍足的表情后,他便不动声色地将话头引到正事上面。
需要沟通的内容并不多。
毕竟所有的工作都在按部就班地照策划案行进。
原本也没有出现新的变动。
他只是想找个由头,见她一面,顺带试探性地往前迈一步。
现在见她不仅没有后退,似乎还主动超前迈了一步,心情愈发愉悦。
简汩妄在公事上向来干脆利落。
很快,两人就敲定好几处细节,起身返程。
……
一个月没回,简汩妄的家里四处都积上层薄灰。
她先快速地拖了一遍地,才把鱼丸从航空箱里放出来。
鱼丸依旧是大佬姿态,优雅地走到过年时简汩妄给自己买的新窝前,舒服地卧进去,督工似的看着她挥着块浅灰的绒布,擦过家里的角角落落。
等到简汩妄简单清扫完歇下来,已经是将近两小时之后。
她长出一口气,径直瘫到沙发上,整个人完全软陷进米白的软垫。
还没来得及缓过神,手机又催命似的响起来。
简汩妄在沙发里试探性地挪动半毫米,恹恹地不想起来。
手机的震动却已经带动茶几上的其他东西一块蹦迪。
鱼丸满脸不高兴地从小窝里站起来,一跃跳上茶几,柔软的爪子强势按在闪着光的手机上。
简汩妄这才深吸一口气,恋恋不舍地从沙发上起来,伸出手去够手机。
重新瘫回沙发的时候,她瞄了眼屏幕。
备注显示是小黄某人。
她愣了一下,学生时期遗留在血脉里的东西瞬间觉醒,整个人顿时正襟危坐,接起电话。
“喂?”
小黄老师那边的声音有些嘈杂,听起来像在室外。
她的声音很兴奋:“晚上好,我的宝贝。”尾音荡漾得起码能抵三个波浪号。
简汩妄:“……有何贵干?”
“嗨呀你现在可真无情,”小黄老师那边传来一声关门声,嘈乱的杂音顿时散去,“当初求我带十个手抓饼进学校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个样子。”
“……十个手抓饼连半片菜叶子都没进我的胃。”
“那不管,我那只nikki的手抓饼味可是半年才算散干净,你说它这点韶华易逝的青春有谁赔?”
简汩妄沉默片刻,还是没忍住反问:“……就你每月一包的那股劲,包还能有够到青春期的时候?”
“开玩笑,我当班主任的时候可只背过那一个包,”小黄老师振振有词道,“那会儿才刚进学校,多少得收敛着些。”
小黄老师原本家境就不错。
也是机缘巧合,她才毕业就带了简汩妄那一届。那时候她刚开始工作,处事习惯尚未完全转变过来,反倒与学生们走得格外亲近。
其中跟简汩妄的关系最为要好。
他们班一共四十六个人,平时相处得都很不错。
那次是班长带头点的外卖,结果外卖小哥在学校后门边的小树林里被校长抓了个正着。他们没办法,才想到小黄老师平时中午都会回家休息,就让简汩妄联系她试试。
没想到还真能成。
简汩妄重新陷回沙发内,忍不住感叹:“说起来,你那时候也答应得太快了,我们还怕你之后要给我们来场惊天大反转呢,谁知道你还真就一个接一个地从包里掏出手抓饼来。”
小黄老师回想起当时的场景,笑了好一阵才说:“是啊,换做现在我肯定直接拒绝,不过我不带班之后,学生们都跟我不亲近了。”
停顿片刻,她又说:“你们这班,对我来说意义可是完全不一样。”
简汩妄是知道她后来没再当过班主任的。
但真听到她说出口,又难免被代入她的情绪:“那还真是双向奔赴的唯一。”
小黄老师的声音蹭得一下亮了起来:“是啊,所以你是不是该对你的唯一表示表示?”
简汩妄:“……表示表示?”
“比如说,请我吃个饭什么的。”
“……”
“或者你更乐意赔偿我可怜的nikki那逝去的青春?哎呀老师我虽然不好意思,但也不是不行啦。”
“……你想吃什么?”
……
尽管简汩妄始终没想明白,究竟是什么让小黄老师刚蜜月回来,甚至还没出机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