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陷
是一愣,随后别扭地小声吐槽:“要你管。”
郁积胸口的那团气却在这一来一回里散了大半。
抱着鱼丸朝副驾驶走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
他怎么知道她还在按照星座当日运势选衣服的……
简汩妄其实不怎么相信星座,但安宜很喜欢琢磨这些。
耳濡目染之下,她虽然还是信得不多,但是每当挑不好穿什么时,星座当日幸运色确实是个不错的参考。
久而久之,也养成了一种习惯。
以前两个人还在一起的时候,她顺手也订阅了楼逸的星座运势。
每天早上推送都会如期而至。
有一次楼逸恰好穿着那天的幸运色,结果他们真就一路畅行,两小时的车程愣是一个红灯都没吃到。
简汩妄顿时想起这件事,随口提了一嘴。
没想到他到现在还记得。
车子平缓地开在山路上,熟悉的山景在视线内慢慢远去。
简汩妄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鱼丸的耳朵,视线试探着朝驾驶座飘去,还没触碰到棱角分明的侧脸,又迅速调转方向。
简直不能更做贼心虚了。
驾驶座上的人分明还看着前方,唇角却微微勾起。
过了一段曲折回转的连续大弯后,楼逸说:“过此生大大有话要说?”
声音里是丝毫不加掩饰的调谑。
“你就不能换个称呼。”简汩妄抗议道。
他每次用这个名字叫她的时候,尾音总是上扬,勾挠得她耳廓烧红。
但她原本就带着点心虚,这点抗议喊得毫无底气,落进别人耳里,反倒更像是娇嗔。
楼逸笑了笑,仍旧是那股子痞气的语调:“噢,那过此生大大希望我怎么称呼?”
没等简汩妄开口,他又跟了两个字:“囡囡?”
两个字念得又轻又柔,喊得她心尖跟着颤。
以前楼逸也这么喊过她。
在他们最亲密的时候。
每一次他这么喊她,简汩妄就忍不住软了身子。
腰间酥酥麻麻的,难以自抑。
暌违多年,没想到这种反应依旧刻在她骨血里,没有被遗忘。
鱼丸察觉到主人忽然紧绷的状态,仰起头朝她看去,瞪大的双眼里难得挂上迷茫。
这是它迄今为止还没在她脸上看到过的神态。
巴掌大的脸憋得通红。
简汩妄默默朝驾驶座另一侧转过去。
直到身侧的山涧越过一道又一道坎,她才渐渐平复下来。
楼逸非常懂得见好就收,没有再逗她,当一个称职的好司机。
开上公路后,他才再次开口,语气已经回到谈公事时的状态:“签售会的场地定好了,原本就想带你去看看的。”
简汩妄扭过头看他:“那也不急这两天吧,你知道我下周就回南城了,多跑这一趟也挺累的。”
楼逸转过来看了她一眼,眼底闪着戏谑:“心疼了?”
简汩妄伸手把他的头推了回去:“来都来了,还是专心开你的车吧。”
他轻笑一声,正了正身子,握着方向盘的状态却依然松懈。
简汩妄知道他的驾驶技术,也没再去管他。
楼逸又与她解释:“我家里有个项目就在凤遥镇,我这两天刚好在那里出差,原本回来也要经过民宿的。”
简汩妄喔了一声。
他又说:“只是没想到……简小姐原来那么抢手,差点又要错过了。”
简汩妄正要反驳,又不解:“错过?”
他们什么时候错过了吗?
楼逸顿了片刻,低声说了句:“在江市的时候……”
他不过晚了片刻,她就头也不回得跟着别人离开。
还一起吃饭,你来我往,笑得那么开心。
旁边的车道恰好有货车经过,嘈杂的声音让他的低语显得愈发模糊。
简汩妄感觉自己好像听到了江市,又怕听错,问他:“什么?”
这次楼逸沉默得更久。
在他迟迟没有说话的时候,她的脑内走马灯似得转着当时他们在江市的画面。
内容其实很少。
甚至不如他们在这辆车上相处的时间长。
但每一面都格外鲜活滚烫。
只是想起都会心跳加速。
尤其是在她房门前的那个深吻。
或者说撕咬更合适。
比他们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激烈。
像是某种心照不宣的默契,在简汩妄耳根悄悄烧起的时候,楼逸目不斜视地轻笑了一声。
偏偏车里在这一刻格外安静。
那一点听起来有点混账的气声精准降落在她快要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