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陷
,扭头看过去,“你是不是要去开间房?”
楼逸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厨房里唯一的吊灯恰好在他身后,他的脸背在光里,藏着暧昧不明的情绪。
简汩妄犹豫了一下,补充道:“这家民宿的老板很好说话的,一会儿等他睡醒了说一声就行,我……我可以帮你一起收拾房间。”
镇子里的游客少得可怜,民宿每个月也就来一两拨客人,房间里大多积了灰。
楼逸是临时来的,肯定没时间订房,老板也就不可能提前预知打扫过房间。
楼逸挑眉看她,片刻后才开口道:“我订了房。”
简汩妄:“诶?”
“你发过来的那个位置上只有这一间民宿,我就顺手订了一间,不过还没办入住。”
“……喔,难怪今天老板待在客厅里看电视。”
平时老板吃完晚餐就回房间了,今天难得能看到他的身影。
说是办理入住,其实就是等老板睡醒说一声拿钥匙。
镇子上各种设施都不完善,住宿也没有强制登记的要求。
……
他们回到客厅的时候,老板还没有醒转的意思。
墙上的挂钟里,时针恰好掠过十点。
两人都习惯了晚睡,一时也不着急,心态意外地平和。
简汩妄想了想,轻拽了下楼逸的衣角。
注意到他的视线看过来,她伸手拉过他的手腕,带着他朝楼上走去。
民宿一共三层楼,老板自己的房间在一层。
二层有三间客房,其中一间正住着简汩妄。
三层只有一间客房,以及一处超大的露台。
露台上零星种了几盆不知名植物,白天里看起来花花绿绿的很有生命力。
到了晚上,就基本只剩一点模糊的轮廓,风吹过的时候还有点影影重重的阴森。
楼逸任由简汩妄拉着,也不问缘由,一路走到露台正中间。
等到他站定后,简汩妄就松开手,又跑到一边去搬动了什么过来。
“吱呀”一声,她搬过来的物件被展开摊平。
借着微末星光,楼逸摸清这玩意的骨骼,是把老式折叠躺椅。
在他观察的时候,简汩妄又搬了一张躺椅过来,干脆地打开,放在之前那张边上。
见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她又拉着他走到躺椅边上,直接把他按到躺椅上,然后自己躺到另一张上面。
“你看,”简汩妄抬起手,指着上方天空,“今天其实不算好天气,但隐隐约约还是能看到几颗星星,唔……比南城里看到的要清晰些,起码。”
楼逸顺着她的话朝天上看过去。
天幕并不是完全的漆黑,更像是一块黑紫色的绒布,因为年代已久,缠上丝丝缕缕的灰尘与绒线。
迷迷蒙蒙的,显得愈发陈旧。
间或夹杂着几颗星星。
说不好是这里看到的多,还是南城看到的多。
平心而论,并不算太好看。
简汩妄的声音却很清亮:“也可能是山里比较安静吧,看星星的兴致足够高,所以无论星星亮不亮,有几颗,都还挺高兴的。”
“嗯。”他淡淡地应着,眸光微闪,从天际悄然下移到身边的躺椅上。
内心是近几年都不曾有过的平静与满足。
“就是有点冷,”简汩妄裹紧了外套,下巴努力塞进高领,“不过也就看一会儿,冷不到哪里去。”
话音未落,耳边就传来一阵木头摩擦地面的声音。
她回头看过去,只见楼逸拖着躺椅朝她靠了过来,两把躺椅之间连一道缝隙也不再剩下。
他又重新躺了回去,外套不知什么时候敞开了。
简汩妄正要问他,就看到男人若无其事地欺身过来,理所当然地把她整个人捞进他怀里。
敞开的外套重新合拢。
鼻尖有淡淡的薄荷味掠过。
还夹杂一点点薰衣草的味道。
“还冷吗?”
“……不冷了。”
“嗯,看星星吧。”
“……”
简汩妄闷闷不做声。
这个姿势极其考验她的腰力,尤其是她现在根本不敢完全把力量压在他身上。
哪里还有闲情看星星。
她强撑了两分钟,体力宣告破产。
细长手指在一阵窸窣窸窣的轻响中挪动,碰到男人的腰后,轻轻戳了两下。
依旧是漫不经心的鼻音:“嗯?”
“看,看好了。”简汩妄小声说道。
楼逸没有动静。
简汩妄:“起来吧。”
楼逸才缓缓松开虚环在她腰间的手,应声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