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争
人动我徒弟。”
“你什么都不用做,好好的。”
“所以,你想。”枳风说的肯定。
“想让巢中鸟不掉下来,最好的办法是拥有那棵树。”他最无能的那段时间,被人暗杀,害师父中毒,像是活在黑暗中踽踽独行的影子。
手中如若没有权柄,那么他身边的这些人,能有哪个得以安隅?
易家富可敌国,丰家余威仍在,不也是被权贵的抬手宰割?
嘉和帝给他的封号为宁,意思不就是让他老老实实呆着,忘了那些随风的往事?
师徒俩沉默了一会,有弟子敲门道:“小师叔,有客来访。”
“谁?”谢十灯伪作枳风的声音。
“兰因大师。”
谢十灯叹口气:“直接将他带过来吧。”
枳风看了看湛星,正色道:“若有一日,我没了,将我送……回七星吧,如若尸首……运去不太方便,便把我烧了,撒在地……上也是一样的。我少时……辗转,不知桑梓,七星是我……呆过最长时间的地方了……”
她说着,顿了片刻道:“让小神医不要记得我,回忆会……让人悲伤……”
“小师叔,兰因大师到了。”
“阿橘,阿炤,宋少侠。”兰因一一打了招呼,带了两个罐子。
“这是什么?”
“是莲心。”
湛星打开罐子,满满都是青绿幼嫩的莲心:“有什么用么?”
“前些日子对比那舞姬生平服用的食物时,发现有莲子一物,此物在江南甚是常见,在西域却是稀罕物,平常只有王公贵族能用,许些百姓未曾见闻。
但传闻西域之间一小国巾姜,有一处大泽,宜养莲花。如若她是巾姜人,那便说的通。师父曾在《西行记》中记载:‘巾姜国,有大泽名苏布,产莲,人常食鲜莲子,其苦幽微,然可安神清心。’大肃百姓食用时常取莲心入药,莲子同莲心分离。故而那舞姬同阿橘食用莲子时,多了莲心。”
这大冬天的,幼嫩的莲心在大肃也是稀罕物,也不知兰因如何寻得。
“兰因大师,你是要姐姐将莲心入药?”
“是。前些日子有些想法便直接给富贵寄了信。富贵另添了几味药写作药方,一并随信寄了过来。”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张药方递过去。
即是富贵写的,试试也无妨。也不知生辰贺礼这会到韩城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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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风起带着胡麻饼和热酪回去时,才想起陈困说他要吃锅子。果不其然,还未进屋便闻一阵肉香。
“呦,你们怎么回来这么快,富贵呢?”
“今天留他家店里了,碰见点稀罕东西,我同他这几天要查一下,就把山楂送回来。”
“行,来楂儿,给爷爷抱抱。”
“给你们带的,吃不着就扔外面冻了,明天温一下。”
“山海的小姑娘给你们送了些东西,你们前脚刚出门,就送来了。”
“嗯?橘子送的什么?”
“楂啊,你师姐给送了好东西。过来看看。”
商映又蹬着小腿从陈困怀里钻出来,跟着任风起一同拆东西。
最上面放的是几身厚衣服,然后是三个坛子,两个小盒子,七八个小箱子,翻到最底是一封信。
真是大手笔,估计是想着送都送了,索性差不多的都给送来了。
“见字如晤,两坛金秋新酿桂花酒,为贺青霄富贵生辰,岁岁平安,吉祥如意,愿君凌云志不减,愿边疆风霜不染少年头。
另赠青霄玉哨,富贵玉章,图纸为我手绘,十灯代琢。
前辈饮酒,便寻了坛师祖珍藏的朝露酒,一并送来。
余下的一些是北海阁新造的小玩意,给阿映玩。师父师娘言山楂此名甚好,可作小名。师父旧伤已愈,不日便前往韩城。
不知炭火可足,三车银炭,聊胜于无。
皆安,勿念。”
任风起打开了一个小盒子,中间放的是个黄翡雕就成玲珑元宝,底部刻了字,可作富贵私印。
另一个盒子里是个天青色的玉哨,哨上拴着红绳,下坠流苏。上有祥云环绕,明月高悬,祥云细微处有刻着他的名字,却是正刻,可见不是给他做章子的。
“呦,我还有礼物。”他那生辰,自己都快不记得了。想来是先前找橘子算命时,被记下的。他看了片刻,便直接将东西从盒中取出,揣进怀中。
任风起开了坛桂花酒,清冽的桂花香扑面而来,给人一种不算太糟的错觉。
他狐疑地倒了碗饮下,辣出了一汪眼泪:“仿佛记起了我爹娘揍我的时候。”
“喝喝。”商映瞪着一双圆咕隆咚的眼睛,一眨不眨。
“小孩子不能喝。”
虽是如此,任风起还是拿筷子沾了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