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粮
“小宋相?她今日怎么来上朝了?”
“刚还驳了宋相的面子,宋相想扶她来着,小宋相脸都没给,直接扭头走了。”
“小王爷去扯小宋相袖子,嘴还没张开,袖子就被拽了出来,不是说他俩关系好?”
“这里面的水谁知道,横竖小宋相是宋相亲闺女,父女哪有隔夜仇啊,没准哪日就和好了。”
这些位列朝堂的大人们,皆是全国选来最为优秀的人才,可见对这些家长里短,谁都不能免俗。
“今年多灾,入冬又雪灾天寒,怕是临京城外还要赈灾。”
一位老大人抖抖袖上的雪,朝着手上象笏哈了口气:“昨日已经有流民冻毙于临京城外……”
“今晨大抵是要商讨的,郑大人,你小心些,路滑……”偏年轻些的山羊胡官员贾向阳,瞧着前面老大人差点一个踉跄划过去,差点撞上了一旁的小宋相。
小宋相闻言扭头,也没来得及闪躲,虽未撞上,手上的象笏刚巧磕到了小宋相额头一片红。
没磕重,一旁的宋相和小王爷急得冲了过来。
小宋相虽是女子,可也太娇贵了些吧,只是个红印。
“郑大人贾大人,可有事?”小宋相笑的温和,还扶了把踉跄的郑大人。
“无事无事,倒是小宋相的额头?”
“我额头怎么了?”小宋相摸了摸脑门,却是连伤到的地方都未摸到,“大雪地滑,两位大人无事便好。”
磕到了不疼吗?瞧旁边那两人的眼神,仿佛郑大人砍了小宋相几刀似的。
再说,也不知是谁在外边传的小宋相流言不堪入耳,什么嚣张跋扈,娇纵刻薄,分明是个和婉的姑娘。
不过小宋相特别喜欢跟宋相对着干,赈灾之事搁别的地方或许有油水可捞,在这临京城却是个烫手山芋。皇城根下,多少双眼睛盯着,一个不慎,别说升迁,不备降罪都是万幸。
朝堂之上各个都是人精,宋相也摆明了不想让小宋相趟这浑水,谁知有人把这活往小宋相身上一扣,小宋相便直接接下来了,丝毫不顾及宋相板的像临京城墙般一张脸。
只是之后小宋相提了让小王爷他们这些年轻人一起,又拉了勋贵家刚出仕的子弟,这其中不少是靠家族的荫官,这些人能有什么赈灾的经验,倒像是胡闹。
罢了,横竖有宋相兜底,更何况人家是七星阁少阁主,或许另有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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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城军营,众人紧绷的神经一瞬间松弛,任风起拍了拍胸:“这辈子都没想过自己会冒充将军和谈。”
“我也是,大抵会消停些日子了。”富贵松了松身上甲胄,一股脑卸在地上,“这盔甲真冷,冻得我手都快麻了。”
“他们那三国如今要的是太平,其它的都是虚的,所有承诺都可当做不作数。现下就安生地等粮草了。不过今日多亏了富贵,不然和谈不成功,我和老爷子也交代在那了。”
“应当的,不过那毒药短时间内不致命。功效大抵是一步步蚕食人的躯体……”
“那不是琉璃盏?!”任风起一个仰卧起坐弹起来身子。
“我能闻出大部分的草药成分与琉璃盏相同,还有几味药我闻不出……只确认了最浓的一味是昆马草,刚好遇上我身上带的松烟露会变黑。”
“那琉璃盏会是娄然的毒吗?你们是说的小橘子中的毒?”
“对,唉?三叔,那之前往山海送的药都是从韩城来的吗?”
“一部分是,另外的可能是从秦城吧。另外,我是你四叔,怎么老记串?”
陈困端了盏酒:“他只是姓三,江湖上风名号你们没听过?”
陈困叫他三老四,富贵和任风起便真以为他名为三老四。
任风起脑袋摇了摇,忽的想起:“不会是那个……三千里战三千剑,三千白翎三千裘?江湖上不是流传三千裘十几年前就死了吗?更何况,传言白翎剑当年饮马伴秋风,林恩将军家的小姐瞧见,愣是让人赶车相送了三十里地……三叔你这……”
“我这怎么了,不像吗?”三老四瞪了任风起一眼,吓得任风起当场改了口。
“还是能瞧出来的。”
“老夫白翎剑,三千裘,是你四叔,记住了。当年我们几人意气相投,便结为了兄弟,你爹排老大,老二便是你们知道的宋相,老三是路从南,老四便是我。”三老四皱眉道:“你们应该听过路从南吧……”
任风起点头如蒜臼:“听过听过。”
“对了,你们刚才说富贵娶亲了?娶的是橘子?她爹知道?”
“啊,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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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宋枳风已中毒颇深,已是废人。如此赶尽杀绝,恐怕会引起圣上和宋相的不满。”半跪在地上的青年,一身白衣,任谁见了不道芝兰玉树。
“不满又能怎样,谁知道是我们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