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睢番外 关关雎鸠(上)
“叶老五,你有种你别跑!”
宋睢追了上去,路上不忘揪一个果爷捏的泥人拿着。
之后的一年间,发生了许些事。
最平常不过的就是宋睢经常在墙头上寻着梁璆,期望着姑娘马车坏,这般他就能带人家姑娘翻墙进书院。自然,其概率不亚于守株待兔。后来梁璆直接骑马上书院了,至于什么原因,谁知道呢。
最大的事莫过于闵国公嫡长女裴咏絮被选成太子妃。
闵国公府炙手可热,权贵纷纷想要搭裴家一个枝。
这种时候,莫过于联姻,只是闵国公只一个嫡女,且已嫁作太子妃;一个嫡子,才那么一丁点;宋睢这个义子,自然就水涨船高,多少媒人踏破门槛要给他做媒。
连宋睢都没想到,自己恶名在外还那么多人盯上了他。
闵国公夫妇也开始有给他定亲的念头,宋睢叫苦不迭,好不容易才推了去。
梁璆同宋睢熟络起来是因为一个平常的午后。
梁璆去买书时,被几个地痞围堵在小巷子里,正巧宋睢和叶坤拽果爷泥人被追。
宋睢拿着泥人察觉不对,忙问:“梁璆,你怎么回事?”
还没待梁璆开口,宋睢便一脚将一个地痞踢了去,自己跑去梁璆身前。
宋睢给对面的叶五使眼色:“报官啊!”
叶坤片刻没反应过来,地痞便顺着宋睢的视线扭头瞧见了叶坤,“这是他同伙,逮住了一起打。”
叶坤忙把手上的泥人往地痞脸上一丢,拔腿就跑。
宋睢将泥人递给身后的梁璆,“血呼啦的,你别看。”
说罢便同这些人扭打一起,人是打退了,脸上身上全都挂了彩。
这人却还是笑着的,桃花眼莹莹发亮,大概方才被打到眼睛了,眼眶发红,右颊的酒窝若隐若现。碎发因着血迹粘在脸上,瞧着就惹人心疼。
梁璆拿出自己手帕给宋睢擦了擦血:“你没事吧。”
“我没事,就是有点累。你是去书院还是梁府,我送你?”
“先去闵国公府吧,离着不远,而且你胳膊上全是血,不会断了吧。”
……这姑娘真是关心人,只是不太会说话啊。
“……行,那我们就会闵国公府。”
闵国公夫人瞧见,赶忙去请了大夫,又心急又心疼。
“有劳梁姑娘了,还给他送了回来,这小混蛋闯祸向来不知收敛。”
“娘!”
“宋公子是因救我伤到的,不是他自己非要惹的。今日之事,若非是宋公子好心,今日我还不知是个怎样下场。”梁璆蹙着眉,又看了躺在一旁上药忍着哼哼的宋睢。
“梁姑娘你且安心,我让人送你回梁府。”闵国公夫人当即吩咐了贴身侍女,“找上六个人,送梁姑娘乘马车安安全全的回去。”
闵国公府是武将出身,府里家丁自然也是比别家的功夫高一些的。
梁璆回头看了看挂彩的宋睢,方才走了。傍晚,梁府便派了人到闵国公府道谢。
闵国公回来听闻此事,也不着急,只又吩咐了人送去了金疮药。
瞧见夫人觉得他不关心宋睢,这才吐了实情。
“他那功夫我还不知道,跟我都快打成平手了,还能被几个小混混打,他那是故意挨的,骗人家姑娘心疼罢了。”
“他才多大啊,你十六的时候,不也是几个小流氓打不过……”闵国公夫人说着说着便回想起什么,捶了闵国公一拳,“呵!你瞒的够久啊。”
宋睢确如闵国公所想,原本打退几个小混混十拿九稳,只是这人忽然恶趣味的想看看,姑娘是否因他受伤而心忧。
他在家中修养了几日,便也去了书院,每日梁璆都会给他带些自己做的点心。
偶尔梁璆会带着浅笑道:“纨绔。”
高兴的宋睢又将纱布多裹了半月。
等到宋睢想撺掇闵国公夫人去梁府提亲时,梁府却是出了事。
梁家被灭了满门。梁璆三日前被父母硬塞入马车送去西北。
一个小小司马,为何能惹得人动手,宋睢没等结案,只给闵国公夫妇留了封信,便骑着快马赶去西北。
只是这人快马加鞭赶到梁璆外祖家时,已经没了人。
宋睢寻了半月,没找到半分踪迹。
恰逢嘉和帝的小叔叔肃王谋反,叛军在洪州屠杀平民,过丹州,又攻下了灵州朗州。
宋睢看不过眼,意外的救下洪州太守之子沈七洲。西北民不聊生,同中原消息尽数隔绝,宋睢也难以回去求援。
后来灵州的一位将领仇长歌,领着部下了几千人马,打的叛军节节败退。宋睢同沈七洲投奔了仇长歌。
闵国公原就是武将,宋睢自然学到排兵布阵,加之武功高强,很快便成了仇长歌的左膀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