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好在也打探到了些。
方得知他先前曾有个放在心尖上的女子,只是那女子至今生死不明,成了谢谨庭心中久久不能忘怀的遗憾。
“太监的心中,也会藏着这么一个人吗。”沈卿欢轻轻抚着手边昏睡的猫。
猫儿昏睡着还算乖巧,她不知为自己打气多少次,颤着手覆上了猫温软的皮毛。
她不怕,若是她怕了,尚书府又该当如何。
“娘娘想如何?”鸳禾看着自家娘娘这幅模样,心中微微抽痛。
娘娘出身世家大族,何曾这般过,可如今竟被逼得成了如此地步。
她不知晓娘娘为何突然不喜太子,甚至如今要走上所有人都觉不明智的道路,可她知道,她是娘娘的奴婢,她不会让娘娘孤立无援。
沈卿欢似乎并不惧怕杀人不眨眼的宦官,她轻轻地笑说:“听闻他曾寻同那女子长相相似之人,若我做得五分像,能否得他垂怜。”
“娘娘……”桃之的眼眸蓄满了泪水。
“好桃之,不哭,”沈卿欢上手为她擦拭眼角的泪,“唯有这样,我们的日子才会好过些。”
桃之攥紧了拳头,抽噎道:“奴婢宁可这般痛苦的是自己。”
沈卿欢好笑地拍着她的背,心中被一股暖流充斥。
她只盼着能护她们周全,什么样的法子她都不会介意,哪怕是委身于阉人。
“就按着我说的做吧,将这些东西带来,只等后日的赏花宴。”沈卿欢将手中的信纸递交给她,嘱咐道。
好容易打听到谢谨庭身边有如此重要之人,若是那阉狗心中还有此等执念,想来往后行事还能容易些。
沈卿欢这么想着,却不知这般想法,将在多日后引出怎样的血雨腥风。
一袭暗红长衫在雪色中格外显眼,宛若白衣上的一点暗红血迹,。
谢谨庭将手中的蛊雕捧起,那只修长的指将鸟羽上的雪花拂去:“江无兰?”
“杀了她!杀了她!”蛊雕扑棱这翅膀叫嚣着。
谢谨庭捏住它的鸟嘴:“小畜生。”
李继妄仍沉着脸,显然不太赞同这话:“干爹如何确信是江无兰?”
蛊雕趁着他松手之际,落到他的肩头上为自己理着羽毛。
“我何时说确信是江无兰了,”那双鸦羽般的长睫掀起些,露出那黑沉的眸底,“江无兰躲了我多年,那人冒充江无兰,你说是何居心?”
“干爹同江无兰不共戴天,”李继妄夹紧了指尖的利刃,“那人挑衅干爹。”
谢谨庭斜睨了他一眼,对此不置可否:“是谁放出的消息,记得好生招待,免得传出咱家待客不周的言论。”
李继妄点头应下,这人分明是想隔岸观火,等着坐收渔翁之利,竟然将东厂算计在其中,干爹定然不会将此事掀篇。
再说那江无兰,本就是十恶不赦之人,东厂搜寻多年无果,也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又怎会在这时候出来。
只是赏花宴那日,是免不了血雨腥风了。
北五街,一辆马车缓缓驶过。
沈卿欢掀开帘子,冷风带着冰碴席卷而来:“非白可曾说会来?”
“此番赏花宴,同二皇子那边一道举行,丞相大人也会去的,娘娘放心。”窕儿为她的手炉换上新炭。
娴妃的赏花宴筹备许久,此番邀请众多贵女,只为打着赏花宴的名义,为二皇子挑选合适的皇妃。
前世的赏花宴她未曾去,却知晓出了人命,而此事在朝中亦是引起了轩然大波。
今日她势必是要去一趟了,谢谨庭当年便是因着一曲红梅引迷恋那女子,但愿而今她的效仿能唤起谢谨庭的注意。
桃之只当她还在担忧,安抚道:“是啊娘娘,有丞相大人在在,定然不会出什么差错的。”
沈卿欢不禁自嘲地扯紧了袖口,阖上了眼眸。
可实在是可悲了些,她前世讨好裴辜元,做出诸多错事,而今又要为好讨得谢谨庭欢心,做小伏低。
可唯独这样,才能保住整个尚书府,免得前世的惨案再度发生。
再度睁开眼,那双清透的眸子里带了几分笑意:“谢秉笔定然会喜欢的。”
如她所想那般,谢谨庭正落座于高台一处,俯视着下首来来往往的世家小姐。
他着了一件宝蓝棉氅,衣衫虽不打眼,可他所落座的地方,宛若有股阴嗖嗖的寒风,叫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好似今日他才是这里的主宰,正首的娴妃都跟着成了陪衬。
“娘娘。”窕儿不安的轻扯住她的袖口。
她们出身清流世家,自小便被灌输着阉人可怖,怎敢看自家小姐深入龙潭虎穴。
“无妨,”沈卿欢拍了拍她的手背,似是增强这话的可信,又像是为自己打气,“谢谨庭并非恶人。”
她这样骗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