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途的重点

就说，我还是喜欢她的。”

“你喜欢她？”王孟柯如是问道。

“是的。我喜欢她的单纯率真，虽然会造成麻烦，但不顾后果的蠢萌。”杨语风坚定地说道。

“你觉得，她喜欢你？”王孟柯又问道。

“……如果喜欢，她应该会陪伴我更长的时间，无论什么理由，她都不会把我一个人丢下。”杨语风缓缓说道，内心也在思考，“也许我并不是她的命中注定，但我会努力。”

“她不大可能完全接受你吧？如果她选择陪伴其他的男人，而不是你。即使这样，你还会喜欢她吗？”王孟柯最后问道。

空气有些凝固。

“我会，我还会喜欢她，因为，无论如何，她始终是我喜欢的那个白月林。”杨语风颇为艰难地说道，“至少，表达过，爱过。”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王孟柯叹了一口气，然后针管扎进皮肉，推到底：“你若是肯推迟一点，计划就不会这么激进，成功率就有百分之七十以上，希望你能撑过去，还记得她吧。”

余和春站在一旁，平静地注视着，观察着被送入培养仓的杨语风周身出现的细微变化，沉吟许久：“败，者……虫，群……”

北冥。

庄沐起身，拍拍身上沾着的泠儿草，走向冰雾外，却又被鲲叫住。

“你去哪儿？”实际上这是明知故问，或称质问。

“去外面看看。我们很久不曾有过客人。”庄沐没有回头，这样回答道，“她晕倒了，快要在寒冷中死去，我不想让一具尸体玷污了天池。”

“那就让她死在外面。”鲲的言外之意是，我猜到你要把这个人救活搬进来，但是我不允许，“这里本就不欢迎任何外来者。”

“……她身上还带着一些东西，来自人类文明的独特产物。”庄沐思考着，仔细地选择用词说服鲲，“还有，你之前不是说，有特殊的感应吗？来自故乡同族的呼唤，说不定就是尔达斯送上门来了。”

庄沐的背后，是广阔平静的天池，鲲悬浮站立在湖面上，没有说话。许久未有反应，于是庄沐试探性地踏出一步，重心前移，等待着，但身后的鲲依旧没有反应。于是他放心地迈出步伐，没入向了冰雾中。

外来者，除非是庄沐本人允许，否则就绝对不可能走出这没有围墙的冰雾迷宫。迷失在零下几十度的严寒中不需要多少时间，就可以让一个鲜活的生命完全冻结。庄沐很快就找到了倒地昏迷的白月林，此时少女已经全然成了一个冰块，他只是靠着脚下尚未被完全掩埋的四肢和衣角辨认出，这里有一个人被风雪掩埋。

于是庄沐抬手招来如刀刃锋利的北风，几下就将白月林的身体连同冰冻的积雪切割出来，抖落后隔空提着走了回去。

鲲默默地注视着这个被庄沐带回来的冰冻的女孩，好奇庄沐要如何为她解冻。要知道，北冥天池是严禁明火的，这里唯一提供热量的就只有日光，然而这样的温度对于化解坚冰来说是完全不够的。

庄沐甩手把白月林丢进了天池。

白月林再次睁开眼睛，全身仍在不住发抖，还有未干的水滴沿着脸颊落下。白月林看了一眼边上若无其事的庄沐，以及不远处冷漠脸的鲲，顿时想开口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找错了，她不是。”鲲首先开口说道，“虽然气息很像，但不是。应该说，也许是和她相似的人，或者与她时间不同的人……或者阶段……直觉，我说不清。”

“你是谁，来北冥做什么？”庄沐对着白月林，这样问道，“有带见面礼，或者是贡品吗？”

白月林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从储物戒指里拿出了另外一个玻璃瓶——不错，生命之水她偷了不止一瓶——放到地上：“贡品……这个是酒精，兑点水，再加点其他什么调味的东西，可能会比较美味吧。”

庄沐拿来酒杯，倒取，兑湖水，加泠儿草，喝了一口：“嗯，怎么这么苦？嘶……咿，嗯，哦……还不赖。”

这就是所谓后劲了。

“我是不会让这些文明的东西渗透进来的，庄沐，你也注意一点。”鲲严肃地提醒道，“说正事吧，你是谁，来北冥干什么。”

两人并不信任白月林，这也是正常的，因为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白月林，庄沐能把昏迷的她带进来就已经是相当友善了。

“我是白月林，是一个人类，从绿岭来。”白月林并没有撒谎，她只是希望取得两人的信任，“南方的绿岭，林仁还有那些妖精，其实支撑不了多久，战火很快就会烧到北方，所以我就先过来了。”

“无稽之谈，绿岭不会容纳一个正常的人类。”鲲不怀好意地说道，“人类都是这样巧言令色，你对我们有所隐瞒，是有自己的目的吧？无论你要对天池做什么，我都不会答应。”

“您误解了，我并没有恶意，也没有撒谎您应该有办法确认这一点吧？”白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