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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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林的内心挣扎，左右摇摆无数次，最终才安定下来，她低下头：“也许，不需要破劫的鱼，只要是稍微有点灵性，与众不同的鱼就可以了。”

“不破劫的鱼，你们的水族箱里不是有很多吗？”涂山心心冷声问道。

“那些是温室里的鱼，在洪水里，活不下去的。”白月林是近乎祈求般说道，“就只是一条鱼，或者，鱼卵也行。尔达斯也不是要给人类一次机会，才让我从未来回到这里吗？如果你们觉得需要我用什么交换的话，另一个世界，未来发生的事件，你们想知道的，我所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诉你们。”

“不行，这是原则问题。”涂山心心没有做出让步的意思，一步都不想，“妖族从来是为自己流血，而不是为他们的敌人。”

林仁有些诧异地看向涂山心心，原本按他的意思，血液是可以给的，不能给的是整个个体，可涂山心心这话里的意思，就是连血液都不给。

说实话，谈判进行到这样的地步，几乎可以不算是谈判，而是白月林一方面的加码请求了，任何看似构成威胁的手段，都会被绿岭的妖王轻松瓦解。涂山心心一味拒绝，让边上的白月忠和李月华都于心不忍，对于他们来说，白月林的条件微不足道，但对于妖王来说，坚守的除了责任，更还有骄傲，自尊，以及其他更深层次的东西。

“我能插一句吗？”白月忠突然开口说道，“基因工程需要的样本，也就是细胞核里面的染色体，包含遗传信息的全套DNA，所以理论上和细胞克隆一样，只需要细胞样本就足够了。如果绿岭坚持一定不能给予个体或者血液样本，那就只能退而求其次，用高度分化的体细胞来代替干细胞。如果可以直接进行体细胞的组织培养获得个体的克隆，那么就可以持续提供血液，问题也就解决了。”

“一句话说清楚。”涂山心心耐心地听完，随后不耐心地命令道。

“给一片鱼鳞，让他们自己去做克隆。”白月忠给出了简单易懂的解释。

可鱼鳞是死物，就像指甲一样，连细胞结构都没有，更别说细胞核了。白月林在心中这么想道。

不可能做到的，用鱼鳞。

但似乎，也只有这么一个选项。

“我有一片鲲的鱼鳞，当初庄沐送我的，算是见面礼和分别礼。”许久，林仁语出惊人地说道，并从口袋里拿出了一片蓝色的鱼鳞，他并不反感白月忠和涂山心心唱反调，因为有的时候，至少以现在的他的性格来说，他也会这么做，在看不惯的时候，“一直放在我这里也没什么用，你姑且先拿着。”

如果是鲲身上的鳞片，那就不好说了，毕竟是超越理解的海神，指甲里有个细胞核也不会令人感到意外。

白月林郑重地从林仁手中接过鱼鳞，用手轻轻抚摸，仔细地感受丝绸般的顺滑和温存千百年的热度，仿佛在观赏一颗珍贵的宝石。她接过鱼鳞之后，像是怕林仁临时反悔一样略微退后几步，拉开距离，然后小心翼翼地收好，放进储物戒指。

“谢谢你，林仁……”白月林抬起头，从林仁的目光，以及边上涂山心心幽怨的目光中，看出了什么，于是少有地不过脑地就问了出口，“你，是二代吗？”

“哦，也是，我想你既然来自未来，想必也是知道的。对，我是二代。”林仁有些吃惊，但马上反应过来，没有像涂山心心那样变得脸色难看，反而是露出了微笑，“你这么一提起，我反倒开始好奇,另一个世界的我，最终的结局是如何？”

“你真的想知道吗？”白月林有些犹豫，不知道告诉林仁事实会有什么后果，她的目光很明显地飘到边上涂山心心的身上，显然是有些担心狐妖失控暴走。

“嗯，没事，告诉我吧。”

于是白月林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你死了。”

空气有些凝固。

“不能复活的那种？真正的死了？”因为这是最终的结局，林仁也能隐约猜到。

“嗯。尔达斯从你身上收回了恩……诅咒，所以你被杀死了。”

“诶，这样啊。这么听来，你倒是有些像我的一个老朋友，或者别的什么了解我的人。我真的很少有这种人。那，我是为了什么死的呢？”林仁好奇地问道。

“为了涂山心心。”白月林平静地说道，“因为她被鲲杀死了，所以你为她殉情。”

空气有些凝固。

“你还有话想说吧。”涂山心心的眼神和语气明显缓和了很多，同时，她也敏锐地注意到了这一点，“说出来吧，大家都听着呢。”

“林仁。”白月林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走上前去，站在林仁的跟前，注视着他。

林仁不知道白月林想要干什么，四目相对，突然间，他有些紧张。

“虽然现在的你，完全不知道另一个世界我和你一同经历了什么，但在我的记忆里，你亲自把《绿岭录》交给我，又把多春藤的种子给我，留下了太多太多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