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六代

而昏迷不醒啊！雷虚子，你诱导他和你说了什么东西？当然，我之前说你是尼采的耳朵并不是真心话，我当然知道你不可能是尼采的间谍，但你真的做到了同等的事情啊！为什么你就没什么感觉？双子星这么重要的情报泄露了，北冥会因为你而陷入危机的啊！”

空气有些凝固。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很对不起……我，我不应该赖在绿岭不走的。”白月林的双眼噙满泪水，直接哭了出来，“对不起……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别哭了！事到如今你流眼泪有什么用？还有一个人，他的心声我也替他说出来，林仁，第五代……”

“嗯？”白月林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你刚才说，第五代？”

“对，你想念的那个林仁，还有话想对你说。”林仁长出一口气，很不甘心地说道，“我自己也被这不死的重生诅咒困扰了很久，每次处理前代的问题，我是真的不擅长，但有些事情，还是一定要做的——不管是几代，林仁是守陵人，这一点是绝对不会变的，前代的事情必须有处理，无论能不能处理好……这是态度问题。现在就告诉你，五代想告诉你的话。”

瞬间，一道白光一闪而过，似乎是转瞬即逝的光柱。然后，光芒消散，林仁，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只是换了一个人——不会错，直觉告诉白月林，那是第五代。

通灵。

什么嘛，要做到的话，还是能够做到的嘛……

“那顶草帽，我很喜欢，就像喜欢你一样的喜欢，希望能够借来戴一下。”

空气似乎不再凝固。

白月林没有说话，抽噎着冲上去，直接抱住了林仁，无声地抽泣着。许久，她抬起头，轻轻挣开林仁的怀抱，后退一小步，摘下了草帽 ，伸出手：“送给你。”

林仁愣了一下，然后缓缓地接过草帽，轻轻戴在头上，许久。

“果然是稻花香的味道。”许久，她想念的他这样说道，“我戴一下，问问味道就可以了，这帽子，还是你自己留着吧。我加了点东西在里面，这帽子，你说过，是你母亲留给你的，所以，好好珍惜吧。”林仁摘下草帽，手轻轻拂过帽檐和帽子的顶端，一层莹白色的微光附上，他重新把帽子扣在了白月林的头上。

“还记得吗？同款开光哦。”他笑着说道。

“……林仁！！！”白月林再也无法压抑自己内心中的情绪，直接哭了出来，泪水喷涌如泉，“你怎么就死了！太不公平了！我还有很多话很多事欠你的啊！你这个不讲理的变态变态变态变态——变态！”

“没事，别哭。我的时间不多了，该分别了。如果来生，我只有一次生命，我一定会好好珍惜，直到见到你。”林仁笑着说道，“听话，六代不是坏人，听他的话，跟着盖亚走，盖亚的大家也不是坏人，没有我，还有雷虚子保护你。到了北冥，帮我捎个口信，就说……

“希望能和只有一次生命的人，交换来生。”

这里……是哪里？

涂山心心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视线全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绿色。黑暗的空旷房间，能看到各种细小灯光的闪烁，却听不到任何声音。

这是……一瓶绿色的水？

涂山心心的脑子还不是很清醒，但她的猜测已经很接近正确答案了。她的身体完全浸泡在一个巨大的储罐装着的半透明绿色液体里，所有的生命体征，都以数字的形式跳跃着出现在了控制器的屏幕上。

好冷……

下意识想要抱紧身体不让热量丧失，却发现身体浸泡在这种奇怪的液体里，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好像身体已经不属于自己了一般，失去了控制权。

好孤独……

想要哭，却哭不出来。

所有的难过全都堆积在胸口，堵塞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完全无法舒畅。

视线的尽头，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亮光，白色的轰鸣声冲破了透明的阻碍，绿色的薄膜化为破碎的琉璃褪去，那是一个熟悉的人影。

身体无力地倒地，涂山心心坐在地上，睁开眼，视线逐渐清晰——那个人跨过一地狼藉，来到了自己面前，伸出了手了。

“我来救你了，小狐狸。”林仁笑着说道，“我们一起走吧。”

记忆闪回，仿佛回到了那最后一次天劫，他在雷霆中拼死抵挡，救下自己，最后也是这样的场景。

“林仁……你是最开始的那个他吗……”不知道为什么，涂山心心认出来，她真的确定自己没有看出，这是初代，“林仁哥哥……”

“嗯，是我。”

涂山心心握住了他的手，一下子抱了上去，眼泪无法抑制地涌出：“笨蛋，你，你怎么现在才来，你还知道回来……太好了，你还知道回来……”

啪啪啪啪啪。

有什么坚硬的东西从后背穿过胸膛，轻轻地落到了涂山心心破损的衣服上，似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