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兽
画出了楚戎生心念之人的样子,乘楚戎生虚弱之际,迷惑他的心神,而有了我。”
“这一只魅兽就是因为把神魂寄生在我的体内,才……逃过了一……命。”苍灵话音刚落,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桑八淮想起,当时他们在荒渊地泽解救的一对狐族父女,父亲神智已不清晰,浑浑噩噩,手上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
桑榣曾用灵技为他疗过伤,身上的上容易治愈,心里的伤却难疗。直到最后,那位狐族都没有正常开口说过一句话。
想来,那就是狐族族长楚戎生,而襁褓中的婴儿就是苍灵。
苍灵呕血不止,接着用虚弱的声音说道:“后来,我跟着浑浑噩噩的父亲在荒渊地泽之外的原始森林长大,直到有一日,我醒来却看到了父亲的尸体,我的手中握着他的妖丹,血淋淋的妖丹。我不知道是谁杀了父亲,安葬完父亲,我就带着他的妖丹来到了他浑浑噩噩中念叨了千百遍的望舒城。”
“直到后来,我发现有什么东西能控制我的身体,我眼睁睁看着她用我的身体去做一些事情,当我再次掌控自己的身体时,我拥有了魅兽所有的记忆,知道了所有的事情。”
“意思就是坏事是魅兽干的,不是你干的咯!谁信啊?”阎沐撇了一眼苍灵,说道。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收回情绪,魅兽最会蛊惑人心,就算苍灵说的是真的,那此时说话的是苍灵还是魅兽,谁也分不清楚。
狐婆子情绪终究是绷不住,她从地上爬起来,扯着苍灵的头发,声嘶力竭的大喊:“是你们…是你们杀了狐族,杀了戎生。”
桑八淮拉住狐婆子,狐婆子挣扎着向苍灵扑去,一丝不苟的白发在剧烈的挣扎中变得凌乱不堪,满脸的皱纹在嘶吼中变得狰狞。
“我就说戎生不会丢下我,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苍灵一口鲜血呕出,趴在地上奄奄一息,低声呢喃:“对不起……对不起……姥姥,我早该跟你…讲,杀了我,幻生境……自然维持不了……多久,杀了我……我不想带着这些肮脏的记忆活下去了。”
“你去死啊!啊……你去死啊!”狐婆子大声的叫喊。
苍灵忽而直起身,眼眸里又有了魅惑的神采,笑道:“呵呵……呵……已经太迟了,呵呵……”
“魅兽!”阎沐说道。
众人看向苍灵,苍灵邪魅阴冷的表情与刚刚判若两人。
此时葶苈和基牙带着众多的妖族百姓赶来望秋岭。
葶苈急急对桑八淮说道:“城主,城南猿族已经失踪了,一个都没找到。城中许多灵力不错的妖族,大部分都找不到了。我召集了城中的百姓,看能不能帮上忙。”
“失踪了。”桑八淮边说边看向苍灵。
苍灵不急不缓,一脸悠闲的擦着嘴角边的鲜血,眼神里一股清澈见底的恶。
面对着此时的苍灵,桑八淮和阎沐都有一种面对泼皮无赖的无力感。
对魅兽的了解太过于有限,当初歼灭魅兽,都是在其没有夺舍的情况下,直接击杀。
如果苍灵说的是真的,现如今魅兽寄生在苍灵体内,可以自由控制苍灵这具肉身,对她严刑逼供,吃苦的不一定是魅兽,杀了苍灵死的也不一定是魅兽,也有可能苍灵死了,魅兽还活着。
这只魅兽不同于之前的那些,这一只恶还是一样的恶,行事却有了世俗的思维。
突然,望秋岭一阵晃动,一股异常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苍灵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满是血腥味的空气,笑容里全是满足。
……
南濯在血地龙的洞里走了许久,地洞中原先的湿臭的气息里,开始隐约夹杂了血腥味。
南濯顺着血腥味一路寻去,出了地洞,一个开阔的空间出现在眼前。
这个开阔的空间,几乎是掏空了整个望秋岭的山体,顶部透出一束脸盆大小的天光,四周全是密密麻麻血地龙打的地洞,这里应该是最后血地龙聚集的地方。
血腥味的来源在西北角,南濯赶忙朝着西北角飞去。
一个巨大的血池出现在眼前,血池冒着血泡,血液的气息蒸腾着向上飘去。
血池的上空一个纯白色的蚕茧阵阵轻微的蠕动,血气最后汇聚在一起,被蚕茧吸收。
蚕茧被六条细细的丝线固定在血池上空,丝线中源源不断的灵力向蚕茧输送,南濯顺着丝线的方向看去,丝线的尽头,整面山壁挂满了一息尚存的各类妖族。
南濯毛骨悚然,他上过战场,上过与桑榣对战的战场,从未见过血腥和杀戮。
此时此刻,他所处的地方,是如此的血腥邪恶,南濯忍住腹中的翻涌看向四周。
六根丝线,连接的是金木水火土不同灵力属性的妖族,猿族最为显眼,在木灵的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