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正经，“嗯，还算各有所长。”

不待三人得意，弦惊话锋一转，“不过……”

“不过什么？”吴鹄声紧张小声道。

“不过我用不着。好了，都散了吧，等你们再长个三五岁再来找我求职。”

弦惊笑着摆摆手，带着残机出了县衙。

*

方海的话，弦惊自然没有全信。

他和柳残机买了些馒头大饼，在县城几处荒废的宅院走了走，问过好些游民。

这些人确实是从洪县来的，说辞倒是都和方海说的差不多，去岁快秋收时遭了灾。

“老伯，去岁你们种的可是稻谷？”

老人点头，“是的，俺们每年都是种稻子。”

“那稻谷具体是遭了何种病害？”

老人一脸愁苦，叹道，“俺们也不知晓，好好的稻子突然就变白了，谷粒掉个精光，掉了的也不能吃，雀儿都吃死了。”

弦惊皱眉，“县衙里没人管吗？”

“官差们看过，只说是遭灾了，要全都烧掉，把虫子都烧死……”

老人显是忆起当时的场景，心疼得不行，流泪道，“俺们辛辛苦苦一辈子，什么都没了，都没了……”

老人一哭，身旁跟着的小孙儿也哭起来。

弦惊叹了口气，把仅剩的干粮都塞给了老人家。

“老伯，别难过，官府肯定不会不管的！”

老人连声道谢，但弦惊看得出来，对于他说的官府老人并不抱多少期望。

两人走远了几步，柳残机突然低声说道，“公子，洪县的稻子是被毒死的。”

“嗯，我也觉得不对劲，就算遭了虫害，鸟雀吃了肯定是没事的。”

弦惊沉凝一会儿，又说道，“洪县遭了灾，但朝廷不知情，说明去岁的粮税洪县肯定是交足了的。县衙收不到粮，又交了粮税……有可能是县衙自己花钱另买了粮补上，亦或是更上一级的官员想了办法遮掩。”

“再看洪县县衙的行事，他们看过灾粮，没有采取其他措施，而是一把火烧掉，说是灭虫害，我看更像是急于销毁证据。”

弦惊细想了想，问道，“残机，你觉得，若有人下毒，那他们为何要在秋收时毒害稻谷呢？”

“为了强买强卖。”残机几乎想都没想，就答道，“农人今年吃的是去年的粮，一般到秋收前，家里的米缸就快空了，只等秋粮下来再管一年。若秋收收不到粮，家里交不了粮税，更是填不了肚子，无奈之下多半只能变卖家产。但一般的农人家里哪有什么家资，唯有的不过几块薄田罢了，此时若有人愿意花钱买，哪怕给的钱只有往年的一半甚至更少，都是有人卖的。”

弦惊听得直点头。

“不过还有个问题。如果我是买地的人，买了地总得找人来耕种，但每个县每块地的人都是有数的，若我家里没有养足够多的劳动力，自然更愿意雇佣田地原先的主人来耕种，为何放任这些人离开呢？”

柳残机蹙眉，“可是要把田地用作他途？这样也许就只需很少人力。”

“嗯，有可能。”

弦惊想了想，皱眉道，“不过，更有另一种可能。”

“什么？”

“将人逼上梁山。”弦惊眉头皱得更紧。“若我们遇到的这些山匪不是因为游民太多而自发形成，恰恰相反，是有人为了组织起这些山匪，而特意制造了游民呢？”

柳残机诧异看向弦惊。

“若真如此，公子，此地绝不宜久留。”

弦惊摇头，“若我连这个都不管，那也不用去无涯书院了。”

*

弦惊没有选择住在县衙，而是在县城里找了家客栈住下。

而他和柳残机一到客栈，就发现表哥奚正梁正等着他。

弦惊当即调侃道，“不错，看来李大人和我还是有点默契的。”

奚正梁微微一笑，“李大人说，让我这个皇子伴读去跑腿，那定然是有大用。”

弦惊乐了起来，“这李大人不愧是升了官的人，可比原来在鹤洲有趣多了。”

两人说笑着一起进了上房，柳残机专门守在门外。

“正梁。”一进屋，弦惊的表情就严肃起来，认真说道，“你让李大人给长泽府知府去信一封，将我们今天遇到的情况照实说就行，此外就说我们急着办差，在本地至多停留三五日就得走了。”

“嗯，好。”奚正梁想了想，问道，“那五日之后呢？”

“等我和周大人的消息，此去洪县并不远，我们约莫两日就能传消息回来。”

“好。”

“此外，我会给江南道驻军尹将军去信，让他带兵来援。”

奚正梁的神情凝重起来，“洪县之事竟如此严重？”

“以防万一。”弦惊嘱咐道，“你和李大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