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中
时候,许许多多的事情已经与她无关,她得知消息也只是新闻上三两行字。
不知道能不能说冤家路窄,苏西没想到简单跟他在外吃一顿饭,能碰见关宴礼。
他从邻桌过来,同张北青寒暄几句,从头到尾没怎么看过苏西。从他们的对话里,苏西拆解出信息。
关宴礼要离津,婚约解了。
张北青敬一杯酒,眼里荡着三分笑意,说:“在那边好好干几年,总能再回来的,老爷子就你那么一个孙子。”
关宴礼这时候把目光转向了苏西,苏西立马垂眸看碗里的汤,心中数着里面有几粒枸杞。
“北子,你这场的投资有点开大了,我认为不值。”
“值不值,我说了算。”
汤勺碰碗沿清脆响了一声,打破二人之间微妙的对话,关宴礼收回了目光,推了推眼镜,笑得斯文无害:“老爷子后天回来,记得过来吃顿饭。”
关宴礼一走,苏西抬起眼,正对上张北青似笑非笑的目光。他说:“跟我一起去?”
苏西装傻,问去哪?
“去关宴礼外公那儿,替你朋友讨个公道。去不去?”他是把她对关宴礼的讨厌跟恶心看在眼里的,她平时暗戳戳也得提一嘴,连带他一起骂进去,这是个好机会,只要她够胆,他就能兜住。
但她摇摇头。
他耸耸肩没再说什么。
姜迪儿去法国后,苏西看她的ig更新过几次,两个人有简短的聊天。她说她不恨,她现在在法国挺好的,她在当星探经纪人,还说手里头积攒了一些资源了。
要是日后苏西有意向来法国发展,她一定大力相捧。
当事人都说不恨了,她怎么一直去纠着缠着讨公道?况且,那不是一段纯粹普通的感情,揣着明白的各取所需。
怨不得任何人。
苏西这时候明白的,就像以后,她落得什么结局,都是她的选择。
旁人鸣不公,真倒像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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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苏西没回宿舍,张北青带她去的也不再是什么四合院,亦或者酒店套房,是一间公寓。灰白色调,性冷淡风格,跟他也挺符合的。
里头没什么人气,太过于整洁,像样板间。
他给她录了指纹锁,说她以后可以随时过来。
但苏西心想,除了他叫自己过来,她应该是没什么机会主动跑过来。他不是游手好闲的那种人,他对事业挺认真的,苏西时常是看不见他人的。
两个人断联是常态。
她过来也是扑个空。
但这些都不能和他袒露心扉,她不能说一句很想他,想见他。
那是情侣之间的专属。
好可惜,他们不是。
苏西有时候觉得自己过于钻牛角尖,要名要分的,可对于他们那样的人,那名和分早有了选定的人。
她坐在沙发上,抱着他的抱枕,那是个球星的Q版人物,听他说,那是他高中最喜欢的球星。
他去了书房处理公事,门开着小小缝隙。苏西下巴抵在抱枕上,目光带着几分幽怨看向亮着昏黄台灯的书桌。
再揪一揪抱枕一角,目光上挪,定在那张精妙绝伦的脸上。
也难怪祝照说,他这人没什么谈资,感情史太干净。
不解风情。
苏西叹一口气,然后直起背,决心自己也不再多想,这一晚将要怎么过,都顺其自然,遵循天意。
公寓有着大落地窗,苏西赤脚站在落地窗前,在她脚底下的这座城,有风光繁华,也有落寞,不分昼夜上演悲欢离合这等陈词滥调。
她抬手指尖无目的滑行,未来的某一天,她兴许会坐在某一处办公楼里,也可能——空中驶过一架飞机,闪着光。
坐在一架永不降落津南城的飞机上。
而彼时,张北青走到她身边,问她在看什么。
她一时还真难答上来,于是不作答,转身抱住了他,说有点困了。
脑海清明没有分毫睡意。
他有时候接触过于绅士,没有什么旖旎想法,这落在苏西眼里很挫败,转而又想到一些传言,视线不自觉下滑。
然后打住,整个人泄了力往他怀里坠去。
她渴望他的触碰,但是羞于启齿,话转了又转,最后恨恨说道:“你抱我去床上。”
他不说二话将人打横抱起,放到床上,空调被恰好盖住肚子,以免空调温度太低着凉。
好半响,二人大眼瞪小眼,苏西忍不住开口:“你不睡吗?很晚了现在。”
他忽然就笑起来,“要我陪你睡?”
苏西:“你难道不睡这里吗?!”
“也不是不可以。”他这么说。
一开始真的只想她睡个好觉,没想其他的,但小姑娘邀请了,他也不是真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