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之夜
话音刚落雪停了,一轮红日东方升起。万道金光照耀着大地,糟半年他们也暖了一点,孩子也不哭了。苏小红高兴地对糟半年说:“老天爷睁开眼了,我们死不了。你去把席子还搭在房顶上去吧,这样我们就有窝了。”
糟半年把席子搭好对小红说:“趁这会暖和你去做碗腊八粥去吧。”
小红摇了摇头,满脸愁容地说:“没有米了我拿什么做腊八粥。”
“巧媳妇难做无米之炊”!糟半年两眼发直他绝望了……他说:“自古以来,这个节气就是说看看谁家过的好不好,大冬天的腊八日这天能喝上碗粥,就叫腊八粥呀!所以人们这天都把粥做的稠稠的,以表示富裕。我们家一碗稀粥也喝不上,这过的叫什么光景,完蛋了!”
苏小红的眼圈也发红了,小声说:“我想起来了,后面院子里那几个粮仓,我们这几年把米都吃完了。你去看看吧,说不定里面还真有一些剩下的陈谷子烂虫子米呢!”
糟半年这会可勤快起来了,他急忙跑过去,把那些粮仓打扫干净,再用棍子敲打起来。还真有收获,敲打出来了半碗死虫子米,熬了几碗粥,总算把这个腊八节过了。
当天的夜晚,天黑的伸手不见五指,西北风呼呼地刮着。“啪啪”!……几声清脆枪响打破了夜间的寂静,镇子里冲来一队人马。人都拿着□□和明晃晃的钢刀。路上的积雪被踩踏的纷纷扬扬,战马踏在冰凌之上,时不时发出清脆而响亮的“咔咔”之声……
为首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年六月十三跳潭的李新功和郎玉莲。他们在青风寨站稳脚后,本想马上回来报仇雪恨。只因为那时候身体太虚弱了。接着郎玉莲怀孕生子,这一晃就又是几年过去了。这天的晚上,郎玉莲和李新功不顾天寒地冻。率领飞旗军冲进了卧龙镇……这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他们从东门而入,李新功怕伤及无辜,他对着空中放了几声空枪高声喊道:“有事的可前,无事的可后,今日前来只为仇家,与乡亲们无关,请不要出门以免误伤……”
李新功郎玉莲带领飞旗军冲进了糟半年家的大院里。郎玉莲跨赤炭火龙驹,身披大红色的披风,手提□□一马当先就冲在最前面。她勒住战马四下观看,觉的有些不对劲——荒芜之地没有一间像样的房屋,院子里一片狼藉……往日那高大的佐官府已不存在了。
李新功也带马转了一圈过来,对郎玉莲说:“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家搬走了不成。”
郎玉莲说:“这下可坏了,到哪里去寻找仇家。这不白来了吗!大仇不能报,还连累我们这些弟兄受冻受累。”
“没办法只能打马回去,再作打算。”
这时有个弟兄上前报告说:“靠西边那间破房子里,好像住着一家要饭的花子。”
李新功说:“那太好了,你们前去问问,可能有点线索。”
那糟半年和苏小红早被吓的缩作一团,他们哪里见过这阵势,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想:若要是土匪来抢,当地的土匪先前都是他家的朋友。都知道他家没有油水了,躲着还怕来不及呢,是不可能前来抢劫的。再说那些土匪也没有这么好的武器,这一色的□□长刀,就连当时的官兵也没有这么好的装备呀。他正在胡思乱想,过来几个人把他从这透风楼里架了出来。
飞旗军的弟兄们高举着灯笼火把,把整个院子照的通明似白昼一般。李新功一看从破房子出来两个花子也没在意,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在此居住?”
糟半年虽然害怕但他也非常狡猾,他还想虎一虎。来到李新功面前跪倒磕头,故作玄虚地说:“你们是何人,我就是先前的佐官大人,不知你们是哪路好汉,可否认识我“曹半严”!”
李新功郎王莲还真没想到,这个脏兮兮的花子就是仇人。若他不自报家门还真认不出来了。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郎玉莲银牙咬碎,杏眼圆睁大喊了一声:“糟半年!你这匹夫!你来看——我是谁!”
糟半年听话音耳熟,抬头一看……把他吓的是魂飞天外。他万万也没想到站在他面前,正是跳潭而死的李新功和郎玉莲。糟半年被吓的全身发抖,体如筛康。他仗着胆子,睁开那半边眼看了看果然不假,正是李新功和郎玉莲。
只见他们俩好似天神下世,身披大红色的披风。骑着高头大马,提着明晃晃的钢刀。威风凛凛,目光之中带着仇恨和杀气……
那糟半年被吓的魂不附体,似梦又不是梦,是天神下凡还是鬼魂索命——他“啊!”的一声吓昏死过去。
两个飞旗军弟兄上前把糟半年拎起来,拿刀压在他的脖子上。
苏小红也被吓的神魂出窍,她急忙跪下哭诉着说:“二位是仙人还是鬼魂,请饶了我和孩子吧!我可不像他家人那么坏,你们今后荣华富贵定能成仙呀!”
郎玉莲听罢,真是气炸连肝肺,挫碎口中牙!她跳下战马,手提钢刀几步来到苏小红的面前,抓住小红的脖子像拎小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