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中的生命是什么?
“舞台已清除。”
“候场室已清除。”
“所有出口通道已清除。”
地图上的点一个一个被排除掉,普莱斯紧绷的肩膀放松下来,他按住耳机:“剧场已清除。”站在不远处的格雷听到这句话后,面色微微缓和。
普莱斯走向格雷,正要汇报时,耳机里传来的一句话让他停住了脚步。
“队长,仍然检测到了炸弹信号。”
普莱斯脚步一僵,他再次展开地图:“哪里?”
“地下。”
地下?
格雷意识到事情不对时,他已经失去了逃脱的机会。普莱斯叫住了他。
“伯恩斯议员,剧场还有地下的空间吗?”
“我怎么会知道呢?”格雷疑惑地反问,“我只是来看我女儿的演出。”
“是吗?照你这说法,你只是个普通观众。可是普通观众怎么会在刚刚掏出了一串能够打开这里所有的门的钥匙?”
“我说了,我——”格雷的话戛然而止,他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人走到了他身旁,格雷不知道为什么刚刚他没有注意到这个惹眼的人。他戴着骷髅面具,看着他的视线不带任何情绪。
他只是看着他。他知道他在撒谎并且无视了剧场里的那么多人命,但是他一言不发。他只是看着他。
“不好意思,伯恩斯先生。我的这位队友因为被打断了午饭时光,所以脾气不太好,”普莱斯走近了格雷,“我希望你要知道,假如炸弹没被排除完,剧院发生爆炸。我会把这点如实写进报告中。你觉得,麻烦会找到谁的头上去呢?”
格雷的嘴唇动了动,他快速小声地说了些什么,然后似乎放弃了:“候场室的另外一处通道尽头有部电梯,平常是坏的,要扫描电磁卡才能使用。”
普莱斯和幽灵对视一眼。
“哇哦,地下藏了什么东西?我们该不会还能立功吧?”通讯耳机另一端传来Soap的声音。
“到底是立功还是找到了更大的麻烦。”盖兹粗粗地喘着气,他负责排查的那块区域是最大的。
幽灵接过电磁卡后,动作迅速地跑向舞台后方。普莱斯的通讯耳机再次传来了声音。
“队长,炸弹被移动了。”
“移动?移动到了什么地方?”
“高度变化约一米,地点移动到了……危险区域外。”
普莱斯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他看向不自在的格雷,回复:“收到。”
“不介意聊几句吧,伯恩斯议员?”普莱斯走近了他。
你抱着炸弹,坐在墙角里。你的指尖滴着血,丝丝疼意泛上来,你没有什么感觉,只是麻木地看着天花板。你今天是头一次知道,原来从墙上扣炸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反正都要死了,其他人死了与你又有什么关系?你仿佛看到眼前闪过了这样几个问题。
恩……该怎么说呢。你虽然很高兴恐怖分子毁了莱娅的音乐会,但是你也不希望他们达到目的。如果炸弹爆炸,观众席坍塌绝对会造成巨大危害。你现在移动到地下一层中距离观众席最远的房间,这里甚至不会波及到舞台。即使爆炸,也几乎不会有人死了。
说是几乎,也就是一个。只有你会死。不想死的人不会死,想死的人得到一死。完美的结果。
你低头看了眼时间,十分钟,这是你生命最后的时间。你想回顾一下这悲惨的人生,但是你发现似乎没什么值得一再回忆的。于是你干脆抱着炸药,闭上了眼睛,在心里倒计时。
九分钟……八分钟……七分钟……四分钟……三……
但是你没能数到零,你听到外面的走廊上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在你迟钝的大脑反应过来为什么这里会有人前,脚步声停了下来。
门被打开,一个可以说是你亲眼见过的最大的人近乎是挤了进来。他穿着装备齐全的战术服,面部覆盖着苍白的骷髅头骨。他在看到你的那刻,原本前进的身体明显地顿住了。可能在他的任务经历中,没有见过现在这样的画面。
此时此刻,他大概有着跟你一样的想法:这里居然还有人?
根据他得到的消息,你大概率不属于敌人的那方。于是他没有用枪口对准你,而是以一个与他块头完全不符的轻巧步伐滑步到了你身旁,从你手上夺过了炸弹,开始摆弄起来。
你揉了下眼睛,心中生出疑惑。你的求生欲望强烈到了产生幻觉了?
他没有犹疑多久。虽然倒计时已经到了一分钟,他的动作也没有丝毫慌乱,娴熟地剪断了一根线,然后“滴”的一声,倒计时停止了。
瞧,就跟你原本会得到的死亡一样,你的获救也是这么简单。
“地下一层清理完毕,”他的声音低沉,语气平静得不像是处理掉了一个也会炸死他的炸弹,“发现了幸存者,是名女孩,请指示。”
他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