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命攸关
“果然。”她舒服闭上眼,内心十分满足,那一滴鲜血仿佛甘霖,滋养她身上的伤。
藤条洞穿司梦的心口,将她吊在半空,好让鲜血流入树婆的根里。
她就那样无力吊着,仿佛一株快失去生气的花,焉巴巴地耷拉在那里。
嗡——
一只离弦的箭穿林而来,拖着尖锐的鸣镝之声瞬间削断藤条。
树婆往后踉跄几步,稳住身子后定眼一看,只见一蒙面黑衣人早已将那朵快耗尽生命的花护在怀里。
“本君早就说过,她不是你一个肮脏邪祟可以碰的。”
树婆冷哼一声,抬起那只还残留有司梦鲜血的手说:“可我还是得到了一点,她的血当真香甜,她的魂应该也很好吃。”
长棋低头看怀中人,脸上已开始褪去血色,怕是伤到了根本,若再此耽误下去,凶多吉少。
他抬头,目光犀利,单手掐诀,周身开始散发出朦胧的红色光束。
树婆一时愣神,隐约觉得此人应当不好对付。
不过片刻松懈,只见长棋身后骤然绽放出一朵红火花朵,十二花瓣,瓣瓣蕴含天地精华之力,令人心生神往,恨不能马上攫取一瓣吞掉。
长棋伸手接住一片花瓣,目光紧紧吸住树婆,轻轻吹开手中花瓣,轻描淡写一字:“破。”
一股巨大的力量释放,横扫整片竹林,树婆不敌这道力量,本已快修复的伤,现下重新裂开,如冰刺,如火灼,十分难受。
竹林顷刻间化为乌有,只余下树婆与一道残力纠缠不休。
“本君送你一程。”
长棋指间夹着那片花瓣,轻轻一松,看似美丽又温柔的花瓣却化作一把削铁如泥的刀飞向树婆。
树婆眼见大事不妙,当即脱出寄生的大树,血红的刀刃拦腰削断大树,轰然倒塌。
长棋望着那股跑得飞快的黑气,叹息一声:“当真狡猾。”
如此动静自然惊动了王宫侍卫,只见数条军队沿着王宫各道曲折而来,宛如长蛇。
等侍卫队到达时,长棋早带着司梦消失的无影无踪,侍卫们看到的只是地上一棵被砍成两段的巨大枯树。
“让开,让开。”少鉴拨开队伍,步履匆忙至前方,握着拂尘的手僵滞在半空,看着那焦黑的大树一时无语。
好半霎才回神,他抬头看向天鉴楼,眼中飞快闪过一丝惘然。
繁荣王都,好似不夜天,满城灯火燃至天明,流丹阁的热闹好像从未停止过。
门吱呀一声打开,一只红色绣鞋轻轻踏入,踢动那垂落在脚背的红纱裙,一步一履,皆是小心翼翼。
“公子,药制好了。”红拂仔细托着小小的药瓶,停在屋中间,不敢再上前。
隔着藕粉纱幔,红拂见帐中蒙蒙红光,一朵艳丽无比的花漂浮在女子头顶,输送源源不断的力量。
红拂吃惊,险些没拿稳手中药瓶。她自知今日知道得有些多了,便折身要出去等待。
岂知这脚才挪动,门唰地关上,扎扎实实骇了她一跳。
帐幔被揭起,长棋走出来,脸上有些疲惫之色。
“去给她服下吧。”他走向桌前,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闷下。
方才给那小神君疗伤,耗费太多灵力,得找个地方调养一番才行。
红拂喂好药出来,站在屋内局促得很。
长棋见她那副战战兢兢的模样,无奈一瞥,道:“我长得像是要吃人的吗?你那么害怕做什么?”
“不不不,不是。”
“那便是了,你好歹也是这流丹阁主人,什么样的人没见识过,拿出你老板娘的架势,别一见着我就畏畏缩缩的。”
长棋回头看了眼帐中人儿,只叮嘱红拂,“我还有些要事要办,可能这几日都不会过来。那药记得每日喂给她吃,她若醒了……”
长棋沉思,按照她这闷头就冲的性子,怕是醒来就要回到王宫去的。他去到窗前,推开半扇小轩窗,见天空白云跑得飞快,时而有几朵浅灰的云翻卷而过,天空蔚蓝底色逐渐褪去。
“她若醒来,想尽一切办法留她在此多住上两日。”
红拂看了眼床上的深睡的司梦,觉得长棋那样说便是这个任务有些艰难,深思之下,脱口问道:“她若执意要走,我留不住呢?可否告知她是公子让她多住上几日的?”
“不可。”长棋脸色变得有些沉,“不要告诉她是我救的她,她若执意要走,便说有人在抓她,让她在此地暂避风头,这王都没有哪里比这儿更安全的了。”
红拂应下,随后默默退出房内。
长棋不知在窗前站了多久,直到疲乏袭卷全身才关上窗。他放慢步子走到床前,那人儿就在那儿安静地躺着,呼吸平缓,唯余脸上血色还未完全回归。
“哎。”他长叹一声,“小神君,这回你可欠了我大人情,不知这人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