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主尽欢
又过了三日,凤哀王设宴款待李锦时与赵锦玉,以及参加喜宴的凌霄派天枢长老,人界小道侣妙诀公子和豆蔻,还有那位常年大醉的了无和尚。
张仓金甲银枪守护在凤哀王身旁,一张总是板着的脸看起来松弛了点。如今的他就连紧绷的神经都放松了不少。云不语已经被凤哀王赶出了凤平,终生不得踏入。这个心头大患终于解决,他每每想起来都能多吃两碗饭。
他手下的兵士也清点完毕,果然有88个被掏走了心。张仓安顿好了他们的家人并给了一大笔银子,又把这些兵士厚葬。说起来也是可怜,这些兵跟随他出生入死,最终却没有死于杀场,而是这么个死法。
晚宴于傍晚时分举行,席间推杯换盏好不热闹。李锦时只在宴席中吃了一点菜,至于酒,却是半点没沾。
了无和尚醉眼惺忪地过来,一把搂住李锦时肩头,“小友,有心事?”李锦时抬眼看他,笑着摇了摇头,“不是啊,没心事。”
了无和尚指着李锦时面前的空杯子,“那就是酒不好。”
李锦时又摇了摇头,“更不是了。这凤哀王的酒若是不好,恐怕整个凤平就没有好酒了。”
了无和尚将自己酒葫芦里的酒倒在李锦时的空杯子里,“今夜不醉不归。小友,我见你的女人下午的时候离开了。你不喝酒,莫不是还在想念他。”
赵锦玉凑过头来,朗声笑道,“你个和尚管这许多。什么女人不女人的,阿端姑娘和我大师兄没关系。”
了无和尚哦了声,看向李锦时。李锦时便抱歉地笑笑,点头道,“阿端姑娘只是李某一个朋友。”
了无和尚好像并不是真的关心,当下便打了个酒嗝,拖长音,“哦——喝酒,尝尝和尚我的酒。”
李锦时嫌弃地看着自己的那杯酒,叹气,“抱歉抱歉,李某真的,消受不了和尚的酒。”了无和尚大笑着将李锦时那杯酒端起一饮而尽,“小友还是这么讲究。无趣得很。罢了罢了,和尚去找别人拼酒。”他晃晃悠悠地离开,又朝着天枢长老去了。
赵锦玉看着了无和尚的背影,道,“这位神医,真的会医术么?”
李锦时挑了挑眉,“哦?”
赵锦玉叹气,“我看他每日醉着竟然没有片刻清醒,恐怕他的手抖得连针都要拿不住。”
李锦时也在看着了无和尚,看的十分入神,就连自己拿起了那只空杯子都没注意。
“大师兄?”赵锦玉见李锦时把那空杯子往口中送,不由出声。李锦时这才回魂,看了眼自己手中的杯子,不由嫌弃。
这一场晚宴宾主尽欢,直喝到第二日清晨方散去。李锦时被送回房间后小睡了一会,这一觉睡得深沉,他好久都没睡得这般好了。
他是在中午的时候被吵醒的。
起初只听到外面杂乱的脚步声和乱糟糟的人声,后来赵锦玉便咋咋呼呼地冲了进来,大咧咧坐上李锦时床头,吓了李锦时一跳。
他拼命摇晃李锦时的肩头,“出事了,大师兄,出事了。”
李锦时坐起身来,看向赵锦玉。他的脸上没有焦急之色,但他语气很急,“大师兄你快去看看,出事了。”
李锦时揉着两边额角,问道,“怎么了?”
赵锦玉瞪大了眼睛,表情夸张,“凤哀王死了!”
李锦时突然觉得头痛,他认真地看着赵锦玉,“什么时候?”
赵锦玉摇头,“不知道,反正是酒宴结束后。张仓说亲自送凤哀王进的卧房,看着他躺下睡了。然后他一直在门外值夜,期间凤哀王没出来过。”
李锦时继续揉自己的两旁额角,“尸.体什么样子?”
赵锦玉垮着一张脸,道,“张仓拦着不让看。”
李锦时哦了声,问,“为何?”
赵锦玉,“说是死相太难看,怕有失帝王体统。”
李锦时下.床穿衣,问赵锦玉,“可丢了什么东西?”
赵锦玉像是这才想起来,一拍后脑勺道,“密室大开着,据说里面的宝贝被翻得乱七八糟,具体都丢了什么还在清点。可是这密室平时只有凤哀王一个人进去,就连张仓也只是送到门口,所以里面具体有多少宝贝没人说得清。”
李锦时想了想,坐了下来。赵锦玉便奇怪问道,“大师兄你不打算去看热闹?”李锦时抬眼看赵锦玉,态度无比认真,他沉吟着开腔,“其实锦玉,有件事我一直想和你说。”
赵锦玉正给自己倒水喝,于是就道,“什么事啊大师兄你这副样子。现在我们不是应该去看看凤哀王的尸.体,或者去宝库,不对,去密室转转。”他喝完水开始搓手,一脸好奇和期待的样子。
李锦时便道,“锦玉我问你,可欢喜柳絮。”
赵锦玉怔住,不好意思地挠头,“大师兄你说什么呢。”
李锦时,“锦玉,我再问你一次,可欢喜柳絮姑娘?”他神色庄严,一点没了往日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