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
新的周一,乔以南很罕见地起晚了。
听起来像是跟周六下午的摩擦有关,乔以南想,如果自己真是17岁的话,倒是真有可能因为那个人的一个举动,激动或沮丧到整晚无眠。
但很可惜,前半夜的她,还真不是。
……
昨天半夜,乔以南按生物钟和日常习惯准点选好音乐定时入睡,然而没一会儿,就在乔以祥小朋友的哭声中平静地醒来。
好吧,其实是暴躁。
再如果是以前性子软弱泪失禁体质的自己的话,也只会翻来覆去睡不着,然后躲在被子里偷偷抹眼泪。
但现在的她忍不了。
乔以南翻身下床,乔光永出差去了,陶敏一个人在哄。
“没拉没尿,不饿,你到底哭什么啊。”陶敏没开灯,轻拍乔以祥的背,但没什么效果。
“啪!”乔以南把灯打开。
陶敏眼前一白,很快适应:“怎么起来了?弟弟吵到你了?”乔以南小时候可没这么闹腾,虽然有了育儿经验,但育个皮孩子,还是像个新手:“别着急,把两扇门都关上,我再哄哄,很快就好了……”
乔以南叹了口气,到床头柜里拿出空调遥控。
“嘀——”
阵阵凉风吹出,没一会儿燥热的室内便凉爽起来,孩子的哭声竟渐渐小了。
陶敏:“?”
“热的。”乔以南把遥控放下,天知道当年他们一家三口半夜研究了多久,才在天气逐渐转冷哭声渐少之后总结出其实小孩子皮肤敏感怕热不舒服。
不会说话,哭就是最好的表达。
“我不着急啊,”以前乔以南还会生些闷气,现在想这都不叫事,至于吗,“跟小孩置什么……”
她没来由地想到了路北倾。
也是,她跟个小屁孩置什么气。
房间内稳定在了舒适的温度,乔以南的心火反倒燥了起来:“冷的话开一会儿再关,睡觉去了。”
-
哭声实实在在停了,夜晚恢复了往昔的宁静。
然而乔以南彻底睡不着了,天蒙蒙亮才有了困意,可眯了没一阵又被迫清醒。
想想真没必要。
睡不醒的早上,人会格外郁闷。
乔以南深刻反思拥有成年人思维的自己为什么还要对十年前的陈年旧事耿耿于怀,说好的重来一遍,但凡按照原有轨迹,她都不会再留情于那种不明所以的温柔。
然而奇怪,事情并没有按照原有的一切发展。并且与其说是没有,倒不如说,只有路北倾的性格,发生了变化。
凡事均有因果。同学们也说过他的变化很大。
那么他转变的原因呢?会是因为什么。
“怎么想都不明白。”乔以南走在去学校的途中,百思不得其解之时,看到了沿路的药店牌子。
大大的落地玻璃门前,倒映着她的模样。
停下几秒,她动了一个念头。
因为没有被打破头,乔以南没有请假休息,才能跟往常一样经过这条路,看见额头上没有留疤的自己。
有些结果,居然产生了差异,又像是辗转,在不同空间产生了闭环。
而那个原本三两下就能在不伤害对方的前提下制服几个混混且毫发无伤的人,腮帮子红的第二天绝对会肿成尖叫的土拨鼠。
有点可怜,但放在那张酷哥的冷脸上,又显得有些滑稽。
乔以南很不仗义地笑了一下,笑完又突然清醒。
怎么老是想到那个家伙。
“忘掉忘掉。”乔以南低头加快速度往前,没走几步又妥协般折了回来。
通往一中的长街走着不少朝同一方向前进的学生,唯有一个穿着同款蓝白校服的女生,片刻停留,又逆行进了店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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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北倾跟在曹主任身后,后者一言不发,看见他的脸仿佛更确定了什么,周身气压低的吓人。他倒不以为意,觉得也就那样。
手机随着步伐在空荡荡的校服口袋里晃荡,那条系统发送的短信因为黑屏,隐藏在了黑暗中。
曹主任带人走到训导处:“进去吧。”
透过窗户,路北倾看见了任添,她对面站着一男一女,看背影应该是某个人的家长,沙发上应该还坐着个人,露出个后脑勺,和并不明显的蓝白校服。
曹主任推门而出。
隔音效果的门一开,女人哭哭啼啼的声音就冒了出来。这么看来任添在也合理,或许是有空帮忙,女老师安慰多少会比男老师有效一些。
可喊他来做什么?
路北倾紧随其后,女人见状就要冲上前,被任添眼疾手快拦下:“等等佳树妈妈,先让孩子确认一下,到底是不是。”
男人搂住流泪的女人,任添看了路北倾一眼,转而问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