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冰车，冻苹果

下雪了，河里很快上冻，长长的清水河变成了长长一条白布。刚看到河里上冻，小武小梅就嚷嚷着想去滑冰车，被大成阻止了。因为刚开始冰还没冻实，而且冰面上还有雪，也不好滑。又冻了两天，踩上去冰面很厚了，而且冰表面的雪都化了又冻成上面的冰了，大成终于松口让他们去冰面上玩儿。

因为家里都是小孩子，也不能放他们自己去，正好大树那边的活儿做完了，就由他带他们去玩儿。

刚吃完早饭，石头就拽着大树的大拇指，扯着他往外走，被大树一把抱起来，扔了两下高高放下来。贺老太安抚几个孩子:“现在太早了，河里冻死，晌午太阳起来了再去。”“而且，”大树接话:“冰车还没做好，没有冰车去河上抠冰块玩？”小梅讨好地:“二爹爹，那我去给你拿工具，你要什么呀？”小武在一旁拼命点头。

大树被逗笑了:“你们那二两胳膊拿得起什么？好了，冰车好做，你们一边等着吧。”大树摆好东西去做冰车，几个孩子也不怕冷，在旁边蹲了一圈“监工”。只见他锯锯敲敲钉钉，没多久冰车就基本做好，再把两根铁条从嵌进最下面两边的木头下，就大功告成了。因为孩子多，所以大树做了两个，孩子们看着做好的冰车，摸一摸，掐着时间等太阳升到最高。

吃了午饭，几个孩子脚底下就像踩着火一样待不住，一直想往外走，只是贺老太不让他们刚吃饭就出去，怕玩儿狠了吐出来。等又过了快一个时辰，终于放话可以了，孩子们欢呼着簇拥大树往外走。隔壁的狗良听到，也闹着要一起去，他爹大船不在，秀儿就托大树一起照看着。

大树领着一群小人儿兵来到河边。别说孩子们一直闹着要来冰上玩，可真的到了，又都不敢往上踩，一个个的伸着脚小心试探。大树走上去使劲跺了几下，几个小孩心都提到嗓子眼儿，小艳出口:“二爹你小心点。”大树笑道:“没事，冻瓷了。”

孩子有六个，但冰车只有两个，大树就给几个孩子分了组。小梅小武狗良三个玩儿一个，一个坐着，其他两个后面帮推，轮流玩儿。另一个冰车前面大树拴了一条长麻绳，让小艳坐在后面，石头和小仙轮流被她抱着，大树用绳子拖着他们往前滑。其实还可以用冰锥，让孩子们自己滑，但是一来现在他们太小，不一定滑得动，一来冰锥对现在他们来说也有点危险，大树就没有做。不过对于几个孩子来说，就这样，已经够开心了，冰面上都是他们开心的笑声。

玩儿了一个多时辰，贺老太就出来叫人了，怕他们玩儿得满身汗又冻感冒。小艳就站起来准备收东西，小梅刚想耍赖，大树脸一沉，其他几个也噤声了，纷纷迈着小腿往回跑了。

回家后，几个孩子还是很兴奋，狗良也舍不得回自家去，凑在一起叽叽咕咕不知道说什么。贺老太见状，给孩子们煮的热梨汤也给他舀了一碗，看着每个人都喝了下去就不管他们了。

晚上，小仙缠着大树:“爹，爹，明天再去——”石头则抱着他另一条腿晃。大树摸着儿女的小脑袋，说:“你们乖乖的，等会儿有好东西。”小仙就抱住他的手:“是什么呀？”大树笑着装神秘，贺老太看到，笑他:“不正经。”

吃过饭，大树去屋里拿出来两个东西，小梅惊喜地说：“是苹果！”虽然老贺家也有几棵果树，但长得好的基本都卖了换钱，剩下的自家也很少舍得吃，故而孩子们看到还是很惊喜的。大树神秘微笑:“拿刀来切开其中一个，露出的果肉竟然不是雪白而是半透明的。小仙脱口而出:“爹，是坏苹果！”大成在旁边忍不住笑了:“这是冻苹果，没有坏。”他转身问大树:“这什么时候冻的？”大树一边切，一边回答:“秋里摘果子的时候，我在里面那棵上留了几个没摘，怕鸟吃我还用草编了罩子套上。昨儿抽空过去一看都冻好了，就带回来两个，其他的放窖里过年吃。

切完苹果每人分到一小牙，小仙张口咬下，又凉又甜，水分十足，好好吃！石头和小梅两口吃完，其他几个都在小口品尝。贺老太责备大树:“这冰的，大晚上。”大树笑道:“没事，一人就吃一小牙。”吃完了，虽然完全没有满足，但孩子们也知道，只有石头哼唧了几句也就消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