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
娘的丈夫颇为抱怨地说道,但还是伸手接过她手中的东西。
一听丈夫的话,大娘就得意地说道:“这可是时锦庄新出了衣裳,可是暖和极了,我现在浑身可是暖烘烘的,要我说不比那些贵人的什么狐皮大氅差。”
丈夫听了狐疑道:“真有这么好?可不便宜吧?”
大娘一听她被质疑,就急了。
她说出口的话还能有假不成?
这一着急,就将穿在身上的棉服给脱了下来。
“你穿上试试就知道了。”
丈夫一眨眼的功夫那棉服就套在了他的身上。
也就,就……
哎,这么暖和?
丈夫摸了摸身上的衣裳,说道:“这么一件花了多少银两?”
这么暖和的衣裳,就算是五六十文他也觉得值了。
大娘比了个数,丈夫讶异道:“只要这么点?”
她点点头。
丈夫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又想起了什么说道:“你这么不给我们也买一件?”
大娘被噎了一下,良久才说道:“害,那姑娘告诉我了,那衣裳是用棉花制的,我一寻思咱们家也有棉花呀,就买了棉布回来,这样更省一些银钱。”
丈夫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可又觉得有什么不对。
就和儿女一起进了屋子。
……
这棉花的效用在夏日还不太明显,有些世家大族还是照常用着绫罗绸缎,对时锦庄的棉布不以为意。
不过这一到冬日,各种棉服、内袄、棉鞋弄了出来,一些世家公子可是忍不住了。
天气这么寒冷,谁能忍住不买啊。
他们与楼氏又没有什么过节。
在这个冬日,许多棉衣棉布都传到了北地那些更加寒冷的地域。
扬州崔刺史经过稻种一事对楼玉舟便已心存感念。
这一回的棉服他便敏感地发觉这一物对北地来说有多重要。
立马飞鸽传书去了沧州,言辞恳切地询问棉服一事。
楼玉舟想着北地确实寒冷,便与崔刺史商议了棉花一事。
如今只是初冬之际,尚且算不上最寒冷的时候。
沧州的棉衣与棉花渐渐运往了各地。
就连与大商相隔的大夏都颇有耳闻。
大夏这些年与大商一直实力相当,总是相互试探又一直没有讨到好处。
可棉花出来了之后,大夏可就有些按捺不住了。
夏帝在朝堂之上几次发怒,大骂这些朝臣都是一些酒囊饭袋。
“大商那边的棉花到底是怎么来的,难道就没有一点消息传出来吗?为何他们能隔三差五地搞出什么盐法,什么棉花!”
探子这种东西各国都有,大商内自然也有大夏的探子,这几个月传来的消息差点没把他给气死。
他在心中暗骂了永嘉帝八百遍,什么时候那老东西得到了如此能人?
真是好运气,气煞他也。
殿中百官雅雀无声,皆不敢触夏帝的霉头,都怪那永嘉帝,好端端的弄出这么多事干什么。
下了朝之后夏帝留了几位大臣去了殿中议事。
殿中气氛凝重,丞相与几位重臣皆俯首贴耳。
只听见夏帝指尖敲击桌案的声音。
“嘟嘟嘟。”
令人脖颈一凉。
“你们说,商帝到底在卖些什么关子?”
什么时候种棉花不好,非得在这个时候种?。阴谋,绝对是针对他们大夏的阴谋!
夏帝眸色幽深,心中思绪翻飞。
丞相开口道:“依臣看,不如陛下向大商协议棉花一事,也许商帝就答应了。”
夏帝听此一言当即皱眉道:“你是要我与商帝示弱不成?”
以夏帝的骄傲,若是让他去信给永嘉帝,恐怕比杀了他还难受。
丞相劝阻道:“非是让陛下示弱,古有卧薪尝胆一说,何况这属于两国交易,商帝也不会拒绝这送上来的买卖。”
这话说得在理,夏帝眉头一松,当即写下信件。
过了这个冬,就是永嘉帝的大寿,其实从前夏帝不过依着面子派人送上礼也就罢了,可明年可与往年不同,夏帝还要派重臣出使大商。
“去,将骆元青召来。”
而在大商的京城,永嘉帝也于殿内抚掌而笑。
“这回楼玉舟可是给朕解决了一个大难题。”
王德兴看着永嘉帝的脸色,便也笑道:“陛下今日心情似乎很好,楼公子又做出了什么大事了。”
永嘉帝说道:“他这回弄出的棉花可是救了不少受冻的百姓,你说这些东西他都是从哪弄来的?”
王德兴道:“想来是沧州人杰地灵,这才出了楼公子这个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