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贩子
”这四个大字刻在楼峻脑门上了。
楼峻抽了抽嘴角,对陈翼说道:“让他进来。”
楼瑾,你最好是有事。
楼玉舟进入公堂时,见上首三个身着官袍的男人都在看着自己。
尤其是她爹,一双大眼睛恨不得将她戳穿了。
她脚步一顿,怎么了这是?
随即又若无其事地说道:“瑾听闻这盐贩子的事,颇为好奇,想来看看,二位大人应该不介意的吧?”
郑科自然是笑着答应,顾成总不能反驳打他自己方才说的话,便也不做声。
楼峻用眼神示意,你这小子肚子里又憋着什么坏水呢!
楼玉舟只是勾了勾唇角,坐在了陈翼为她搬来的椅子上。
廖河听到这番动静,悄悄抬头瞥了一眼,只来得及看清他前方有个人影坐在那。
可听三位大人的语气,便能猜到这便是这一年来得了圣上夸奖的楼氏之子楼玉舟。
楼玉舟顺清了来龙去脉之后要来了廖河的盐筐子。
打开之后,眼中尽是惊诧之色。
片刻之后,又满含了笑意,看来这人果真是个人才,“父亲,您看过他制的盐没有?”
楼峻听了这话不明所以,莫非这盐有什么问题不成?
他对陈翼使了个眼色,陈翼便将楼玉舟手中的盐筐拿到了楼峻的面前。
楼峻抓了一把后,将手摊开,那盐洁白如雪,比寻常的盐颗粒小一些。
见状,其他二位也坐不住了,纷纷拿过这盐细细观察。
廖河听着动静有些不解,他的脚指头不用断啦?
片刻之后,他听见上首传来了声音,“这盐,是你自己所制的?”
廖河有些不解,还是回道:“正是草民所制。”
楼峻还等着他后头的话呢,怎料跪着的人答完这一句就沉默了。
楼峻也沉默了,他是想问这个吗?他是想问怎么做的!
楼玉舟带着笑意开口道:“父亲,廖河有这种制盐的法子,让他去盐厂制盐也算是将功补过了吧?”
方法说不说没那么重要,楼玉舟自然也知道,可她却不能无缘无故的说出来,树大招风啊。
楼峻闻言一想也是这个道理,正想点头答应。
可一旁的顾成却不同意了,“此人贩卖私盐!难道就这么轻易放过了,贤侄,这沧州不是楼氏,可不是你们说的算的!”
顾成也看出了廖河此人的价值,可他更不愿意让楼峻得了这个机会。
楼玉舟道:“顾大人,话可不能那么说,朝廷法令上明明写着若有功劳,可从轻发落,若是顾大人认为制盐一事都不算是功劳的话,瑾也无话可说。”
顾成被噎了一下,手指着楼玉舟却吐不出半个字来。
郑科连忙打了圆场,“顾兄,我前些日子还想与你探讨……”
说着说着,就把顾成拉走了。
堂上只剩下楼峻三人与一群衙役。
楼峻清了清嗓子,“既如此,廖河你便去沧州盐场将功赎罪。”
说罢,又瞪了一眼楼玉舟,“你留下来的人,自己解决。”
显然是将廖河交给楼玉舟来安排了。
廖河听到了这,才明白自己的脚指头算是保住了。
他浑浑噩噩地跟着楼玉舟走出了公堂,在大白天打了个寒战。
回过神来,就见一位青衣少年含着笑意看着他。
廖河晃了晃神,突然意识到自己盯着这位公子的行为甚是失礼,连忙跪下。
“草民多谢公子的大恩大德。”
说着说着,还扣了几个响头,敲在地面之上发出闷响。
在大街之上,还有不少人在悄悄看着他们,楼玉舟有些尴尬,将廖河扶了起来。
“你不必谢我,若你只是一个普通的盐贩子,按照朝廷法令,我就算是想救你,也无计可施。”
楼玉舟拍着他的手微微一重,“你有今天,要多谢你自己。”
“三日后,来刺史府,我带你去盐场。”
廖河明白,楼玉舟是让他回家报平安去了,毕竟他是和同乡人一块来的,这么些天他被捕的消息肯定传回到了家中。
回家的一路上,楼玉舟的话总在他的脑中盘旋。
其实楼玉舟身旁的人,哪一个不是有本事的呢?
要么就是会武功,要么就是像林桃一样是个种地专家。
楼玉舟说的不错,她心中也是这么想的。因为末世的原因,她信奉弱肉强食的法则,一个人在世上起码要有立身之本,这可以是武功,可以是计谋,也可以是不屈的意志。
廖河回到家中之时,在门外便听见了他爹娘哭喊的声音。
“我早就说别让他做哪该死的盐贩子,你瞧瞧他就是不听,现在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