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玉舟
了,不要打我。”
这场景落到杜严眼中,便成了刘家母子欺凌楼玉舟的铁证。
“住手!”
杜严约摸四五十岁的年纪,蓄着长长的胡须,看上去倒是有些威严。
他一个健步冲进了房门,身后还带着几十个看热闹的街坊邻居。
楼玉舟在他人看不见的角落勾起了嘴角。
杜严心疼的看着楼玉舟,将楼玉舟扶了起来,“孩子,你没事吧。”
楼玉舟只摇了摇头,没有开口,一双眼睛瞥了瞥刘母,似有忌惮。
刘母被楼玉舟的眼神看的一惊,这小贱人八成要胡说八道了,得赶紧制止他。
正欲开口,杜严凌厉的目光就杀了过来。
杜严一眼就看出来了楼玉舟手上的青紫,心中的猜测更确定了几分。
“小瑾,你别害怕,有什么难言之隐和我说,我定会为你主持公道!”
楼玉舟眼中冒出了点点泪光,似是有千言万语不知如何说起,只睁着一对雾蒙蒙的眼睛看着杜严。
身后的妇人急得不得了,抢话道,“里正大人,还要说什么,这就是明摆着的事情嘛!”
“咱们可都是十几年的老邻居了,也算是从小看着楼瑾长大的,这话我也说的。”
“这刘大娘,趁着刘大伯死了,可使劲欺辱着人家楼瑾呢!那寒冬腊月的让一个半大小伙子去河里洗衣呀,那双手我看着都红透了。”
众人纷纷应和道。
“寻常啊,她心情不爽利,便冲进楼瑾房中一顿打骂。”
“害,谁说不是呢,都是爹生娘养的,她这么做可是要遭报应的!”
“若是她男人知道了,怕是要生生气的活过来。”
刘母听了那些妇人的闲言碎语,脸红的滴血一样,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
那群长舌妇!不过就是嫉妒她,逮着机会便落井下石,且等来日,有着她们好果子吃。
她张了张嘴,“大人……”
杜严听着众人的言语,面色渐渐铁青,这个恶妇!
杜严也是有子女的人,若是他的子女被人这样欺辱,只怕是杀了她的心都有了。
“刘氏,你可知错!”
刘母已经好久没有如此憋屈过了,自从她男人回到丰乡以后,仗着刘父之前是楼刺史上的府兵,顺风顺水受人恭维。
可看着众人一脸的怒相,便知她恐怕是要犯众怒了。
只能赶紧应下,“民妇知错,日后定不再犯。”
蛮横的脸上还带着不服。
现下大商朝设刺史之位统领各州,掌各州民事军政,在州之下又设郡、县。刺史权利极大,掌管着一州军队,甚至可以有自己的府兵,不受朝廷差遣。可以说,刺史就相当于一州的土皇帝。
是以刘父虽已解甲归田,可到底是楼刺史以前的府兵,就连县令也敬他三分。
杜严也只能言语上教训教训她,不能把她怎么样,只是刘母一个刻薄义子的名头传了出去,名声到底是坏了。
楼玉舟躲在杜严身后,笑中隐隐带了些挑衅。
杜严斥道,“日后不要随意来楼瑾的院落,还不快走!”
母子二人只能灰溜溜地逃走。
不过走到偏僻的地方时,刘西莫名奇妙地摔了一跤。
“啊”
他的膝盖跌出一大块青紫。
他站起身来,还没走出两步,又跌了一跤生生把手臂的骨头给摔碎了才停了下来。
刘西残废了。
楼玉舟坐在无人的房中,苍白的面上凭生有几分诡艳。
…
楼玉舟站在铜镜面前,模模糊糊映出了一个十三四岁少年的身影。
面前人的容貌与她前世有七分像,峨眉皓齿,眼行狭长,眼尾斜斜往上,开合之间便露出几分压迫感。大约是病弱,苍白的皮肤上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无端透出一股妖气。
单看容貌,是个极具攻击性的美人。
从记忆中得知,这具身体名为楼瑾,字玉舟。是沧州刺史楼峻楼大人的独子。出生之际大师断言楼玉舟有早夭之相,十三岁之前不得与血亲相见,且要尝尝寻常百姓之苦方可接回,否则便会横死。
楼家人万般不舍,也只能听其所言,楼老太爷更是在其出生时就赐了字。
楼大人将楼玉舟托付给了府兵,那府兵姓刘,知晓此事,自然对楼玉舟无一处不尽心尽力。
可他却没有考虑到自家娘子会如何想,几年未归家就罢了,一回家平白无故带回一个乳母和孩子。可不就以为是在外头养了外室和那外室生的私生子吗!
下属唯恐说出去自家大人的政敌派人暗杀,是以一直死死瞒着,只道是友人所托,将其安排在了别院悉心照料。待下属与乳母死后,刘母与其子自然使劲磋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