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娘

门口还是那些禁卫军，王管家在门外与先到的飞雪等三人正轻声说些什么，见了我和皓月，挥手示意我们过去，“等会见了王妃娘娘要注意礼数，千万不可冒犯了皇家威严！知道吗？好了，你们站好，我进去禀报。”

不一会，管家出来，招手让我们进入大堂。飞雪、残虹、落霞在前，我与皓月在后，都低头垂手轻迈步进入堂内。“参见王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我们俯首跪拜，“起来吧！”一声清脆之音，不似衡王妃的声音，我们忙起身，仍是不敢抬头，我侧目，发现楠少爷坐在旁，左手托腮，凝视着我，眼神变得深邃，眉头微蹙，轻叹一声后便不再看我。

我正狐疑，只听见有人起身，“娘娘，这几个是微臣家里手工最灵巧的几位婢女，可以弥补在准备皇上大婚前，衡王府绣娘的不足。”正是老爷文钢的声音。

“好，”是那个柔美的声音，玉杯盖碗轻撞，轻抿一口，“那本宫就谢谢舅舅的美意，待皇上大婚后，再将她们几人奉还。”

“微臣惶恐，”文钢俯首抱拳，“娘娘若是觉得她们几人还不笨，就尽管留下使唤，这也是微臣的一番心意。”衡王妃微笑点头不语。

绣娘？怎么会叫上我呢？我暗自揣测，皓月她们几人的绣工确实不错，而我对刺绣简直一窍不通，只因老爷平日待我与众丫鬟不同，对我与少爷一起识字读书并无微言，从不要求我刺绣女红，怎么会让我去王府当什么绣娘呢？况且我相貌丑陋，不怕吓坏了王爷王妃吗？

“你们都抬头让本宫看看。”正思索着，王妃发话，只好缓缓抬起头，衡王妃端坐正前方，目光悠然，笑意盈盈，当目光扫至我脸上时，我感觉她微微一颤，嘴角一动似乎要说些什么，想来是被我的丑貌惊到了，却最终没有开言，复而微笑，也许是老爷的心意，着实不好拒绝吧。

“娘娘，您看，微臣明日将她们送至王府如何？”老爷俯首抱拳向衡王妃，衡王妃微微颔首。

老爷向我们摆了摆手，示意我们下去，我们向众人欠身告退。

行至堂外，我仍十分不解，皓月一脸兴奋地边走边问我：“你说王府是什么样子呢？一定是跟皇宫差不多吧，我真是幸运呀，这辈子还有机会进到王府，诶，说不定王爷看我长得好看，封我个妃子什么的，那我可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了呀。”她双手轻抚脸颊，低头笑道。

看我不言语，皓月拉起我的手开玩笑地说道：“等我做了王爷的妃子，我一定不会忘记你的，你可是我最好的姐妹，到时候我让王爷给你找个乘龙快婿，再给你封个诰命夫人什么的，如何？”半晌，她看我仍是低头不语，忙问：“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抬起头，前面正是楠少爷的小院，“也许这就是命吧，既然不能永远陪在他身边，就不如早些远远地走开。”我轻声说，轻地连自己都听不见。皓月不解地看着我，我对她一笑，便快步走开，我想一个人静一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