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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没吃过更好吃的。”
明珰不以为意,反凑上来油嘴滑舌道:“那你什么时候带我去吃呀?”
江晚凝不理。
明珰又道:“那给个机会,我带你去吃呗?”
她步子加快,忍笑故作闷气,明珰起初一惊,瞧见她压低的那抹笑顿时也会意,跟上她的节奏偏生只差上一步,在后头不紧不慢的追。
“你这黑心商家!哪还有脸在这卖布呢!”
“你看看我儿子!自前日买了你家布,穿上以后便生了红疹!瘙痒不堪!今日你定要给我个说法!”
前方一阵嘈杂,一个大妈尖锐的叱骂声穿透人群响彻在长街上。
江晚凝心中隐隐升起不详的预感,勉强拨开人群打探里头的情况,竟看见刘春德被那穿着麻衫头盖头巾的约四五十岁的妇女劈头盖脸的怒骂!
“这是在做什么?”
江晚凝哪能置身事外,这场闹剧便是冲着冉濯铺来的,江晚凝身为一家之主,自是要去主持公道。
“刘大娘,咱们有话好好说。”江晚凝走到那位妇人面前,稍加安抚道。
那妇人是冉濯铺的常客,江晚凝一眼便认出来了,可刘大娘见了她依旧没什么好脸色,只将自己十五六岁的孩子往前拽,一把撩起手腕的衣袖,将那红疹暴露在江晚凝面前:“你自己瞧瞧!这红疹都要溃烂!我今日带着娃去看大夫,大夫说是你们那染料有毒害的我家娃身上出疹子!”
江晚凝倒是镇定,先看了眼孩子的手臂,果真是起了细密的红疹,倒没有刘大娘说的那般严重溃烂,外头人瞧不见只怕是都信着刘大娘的话,她不疾不徐地解释道:“大娘,我们染铺用的都是天然的草木染料,不可能有毒的。自我父亲来金陵,冉濯铺已经经营了十余年,未曾出过任何事端,不可能是染料的问题。”
那刘大娘蛮横至极,偏过脑袋冷哼不听,嘲讽道:“你父亲是你父亲,你个女子,会什么经营染铺?!”
此言一出,围观众人倒有不少附和道——
“就是就是,天底下哪有女子会做生意的!”
“定是这染料配方换了,她又不懂染布,只怕是染料有毒不自知!”
“……你们是不知道,这女子先前还被韩家休弃过呢!她经营的染铺,那怎的良善?”
“……”
面对这些质疑,江晚凝没有恼怒,她冷静地走到这些质疑之人面前,一条条思路清晰地驳斥道:“我自五岁便观摩父亲染布,大家若是对我染技存疑,自可来冉濯铺旁看。”
“家母早逝,我七岁起便料理后宅,自父亲手中接管染坊后,现如今金陵城内我冉濯铺一家独大,你说,我会不会做生意?”
“至于韩家。”江晚凝冷笑一声,难得眼里露出鄙夷的神色:“非他休弃,而是其悔婚再先,我自请休夫!再者,韩家有负百姓,不仁不义,我与这等破败这人划清界限,怎的不算清白自守?!”
一番话下来,怼的那些口舌之辈哑口无言。
可那刘大娘仍是不依不饶道:“莫扯远了!江晚凝,我娃身上出的这些红疹!你今日势必要给我个说法!”
江晚凝面不改色:“我以名姓起誓,江家染料绝无问题。”
江晚凝杏眼泛寒,淡淡扫了娘俩一眼,冷声问道:“敢问刘大娘是在哪家医馆看的病,大夫姓甚名谁,这般污蔑我们冉濯铺,前来对峙便可得真相。”
那刘大娘尚且支吾着不说话。
江晚凝步步紧逼道:“我冉濯铺一天售出布料数十匹,同一染缸所出不在少数,为何偏生只有你家孩子出了红疹,未听得旁人议论?”
此言一出,围观百姓倒是有些偏向江晚凝了,是啊!若是染料有毒,那买布之人当皆出红疹,怎会只有刘大娘一人前来闹事?
可下一秒,形势骤然扭转。
人群中闹哄哄的又走出来了一拨人,有些黑壮大汉,也有娇弱女子,亦有妇人怀抱幼子,皆是围绕在摊铺面前,掀起自己手臂上的红疹,嚷嚷着要江晚凝给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