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去如风
时玖的点心铺子生意一般。
毕竟才开张不久,位置也偏,好在她本来没指望拿它挣大钱,正赶上她刚从沙漠出来身心俱疲,倒给了她空闲时间休息。
接到解雨臣的电话时,她正窝门口的在摇椅上晒太阳,看了眼陌生号码不想搭理,但转念一想也有可能来活儿,就接了,凑到耳边懒洋洋“喂”了一声。
“是我。”
清冽的嗓音直击耳膜,时玖吓了一大跳,条件反射翻身坐起。
这时候傻子才会问解雨臣怎么会有她的手机号,只要他想知道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她迅速调整自己,恢复平常的语调:“是花儿爷啊,找我有事?”
对方显然不愿意跟她东拉西扯,言简意赅直奔主题:“我在机场,过来接我。”
what??
时玖确认自己没有幻听,顿时脑袋里就冒出一大堆问题。他来杭州做什么?干嘛指定要她去接?他不会是特意来找她的吧?
她第一反应就是拒绝,并且马上开始扯谎:“那什么……花儿爷你找别人接一下呗,我这儿看店呢,客人太多忙不过来……”
当然了,如果解雨臣那么好打发就不叫解雨臣了:“我记得之前你说过请我吃点心,不是吗?”
这话确实是从她嘴里说出的无法否认,哪怕她此刻肠子都悔青了,一时也想不到反驳的理由。不过堂堂解家当家,总不会为了吃个点心跑来杭州就是了。她一边腹诽着一边认命起身拿外套:“得,您老在那等着。”
时隔一个星期未见,双方都没太大变化,解雨臣依旧通身雪白,唯有外套是浅粉,明明是最嫩的颜色,穿在他身上居然毫无违和感,配上那张秀气的脸,可谓赏心悦目。
啧,人比花娇。
时玖心里鄙视自己贪色,还是没忍住多看两眼,扬起惯常的笑脸:“花儿爷,这是要去哪儿啊?我帮你打车。”
解雨臣垂眸看她,本来她就长相显幼,连体背带裤和小白鞋越发衬得人像个未成年少女,脸色白里透红,显然最近休息得很好。
可见这人不长心,枉他气得好几天失眠。解雨臣什么都没带,空着手跟在她身后,闻言淡淡反问:“你去哪儿?”
这意思是摆明赖定她了呗?时玖默默叹口气,忽然转身微笑:“我猜花儿爷你还没吃饭呢,走吧,我请你吃饭去。”
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她原以为这件事算是结束了,没想到还真应了黑瞎子的话,解雨臣今天的到来,就是逼着她要正面面对。
既如此,一次性说清楚也好。
在机场附近随便找了家餐厅,两个人相对而坐,等上菜的功夫,时玖给解雨臣倒了杯水,然后问:“花儿爷来杭州干什么?”
解雨臣没喝,只轻轻摩挲着杯壁:“找你。”
聪明如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时玖前后的态度变化,正好,拖泥带水也不是他的风格。
时玖在心底咀嚼着他给出的两个字,忽然抬头,直视他的眼睛:“你是不是……对我有意思?”
疑问的语句,肯定的语气。虽然她搞不懂解雨臣这个要钱有钱要貌有貌的人,究竟看上她哪里了,但他的态度摆在这里,她没法装作视而不见。
解雨臣也没想到她会直接问出口,但直来直往也的确符合她的性格,他就笑了:“不明显吗?”
这就是承认了,他看上她了。时玖点点头,既不欢喜也不羞涩,反而冷静地问:“你应该知道我的来历吧?陈家现在到处找我。”
其实第一次见面,解雨臣就知道了时玖的身份,后来又陆续接到不少调查信息,可以说对她的过去非常了解了。当时陈皮阿四一死,她就叛出了主家,虽然没有拿走什么实质性的好处,仍然惹怒了不少陈家人,所以这段时间道上不少人都在找她,有的想让她吃点苦头,有的想抓她回去继续效力,更甚者两者兼有。
“陈皮阿四没了,剩下的不值一提。”解雨臣道出了他的真实想法。
“嗯,那些货色在花儿爷面前,自然是不够看的。”时玖笑笑,端起水喝了口,直到服务生上完菜,才继续说,只是话题一下子转到了别处:“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窝在这开点心铺子吗?”
资料里时玖十六岁跟着陈皮阿四下地,后来闲暇时还跟着点心师傅学过两年做点心,但没人知道原因,只当她是个人兴趣。此时她既然提到了,应该没那么简单,解雨臣就摇了摇头。
“我很小的时候,有一次四阿公来看我们,临走时就给每个人发了一块小点心,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吃到点心,特别特别甜。”她说到这眼睛微微眯着,显然想起了记忆中甜蜜的味道:“后来我问了教我们文化课的老伙计,他说那叫凤梨酥,外面的点心铺子就有得卖,只要有钱就行。他跟我说只要好好训练,有朝一日出了训练营,想吃多少都有,这也算是我一开始想往上爬的动力吧。”
“所以?”
“所以咱俩